“白王有何事尽管说了便是,在本宫这儿,白王无须顾忌。”太后笑得慈爱,仿佛一个体己的好娘亲。
“朝臣皆知父王是将政权交到了太后的手里,从未曾知晓父王也让澈握着一半政权,澈想向太后询问的事是,不知五弟是否知晓了父王也将政权交到了澈手上一事?”冷澈依旧在轻轻咳嗽着。
“白王委屈了本宫知道,可本宫当初选了青王为相便是瞧中了他那狂傲的性子,能压制住那些个不安分的朝臣,却不知他竟也敢欺到了兄长的头上,说到底却是本宫的错了,可是如今青王丞相的位儿就摆在那儿,如今是强拧了不行,放之任之也不行,青王凭着丞相一位说出的做出的事情,若是驳了回去,也就等于是在打大夷朝政一个耳刮子,本宫如今也很是头疼青王这性子……”
“澈不怕委屈,只怕成为众矢之的……”冷澈垂首说得有些害怕。
“白王放心,本宫绝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白王也曾握权之事,况且如今王上也到了加冠之年,也是时候让王上独自处置政事了。”
“澈明白。”冷澈微微颔首,站起了身,“太后,时辰不早了,澈先到大殿去了,不然五弟又该说澈的不是了。”
“去吧。”
“澈先行告退。”
看着冷澈小心翼翼的一举一动,小李子看着不禁嗤之以鼻,待得冷澈离开,小李子上前替太后捶着肩,鄙视道:“这白王还当真是鼠蚁般的胆子,手握政权竟怕成为众矢之的而放开了政权,现如今身为长兄被青王欺到了头上也不敢吭一声,今儿青王能扔给他女人,明儿指不定就能扔给他一把匕首。”
“众矢之的?借口罢了。”太后没有如小李子一般认为,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护甲,沉沉道,“当真认为他是鼠蚁之胆么?”
“不是这般么?若不是这般,这白王为何连说到青王这个字眼都害怕得不行。”小李子更是鄙夷。
“这便是白王的高明之处了,单就如此隐忍十年而不发,便可知他不是平庸之辈,而我,也几乎总被他这表现给骗了过去。”
“那太后的意思是……白王是装的?”小李子惊讶了,他在太后身边已经有五年了,然而每一次见到白王他都是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有人能这么装的吗?更何况太后说的是十年,有人能隐忍别人把他踩到泥地里十年么?
“是啊,十年啊,谁能做到这样一个十年,更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没有正常寿命的人。”说到此,太后的眼底尽是阴沉,“若说他是真的胆小无知,那他怎不在将他那一半政权交予本宫的时候,把那夷国最高的权力符玺交给本宫,而本宫手上拿着的,不过是一个决策着寻常政事的玉玺罢了。”
白王,他这般隐忍,除了担忧皇权落到外戚手里,是否还发现了什么?而无论她如何派人打探,竟不能得知分毫。
“还有,主上将你派来我身边已有五年,若是再看不明白,主上可是交予我生杀予夺之权的。”太后缓缓站起身,斜着阴沉的眼望着身旁的小李子。
小李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匍匐到地上,请罪道:“奴才明白,奴才日后绝不敢再多舌!”
“嗯。”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起来吧,伺候本宫更衣,是时辰到大殿去了。”
夷国,王上,白王,呵!迟早这一切都是主上的!
皇宫大正门处,马车进了皇宫大门,便有守卫上了为进来的车马引路,将车马引到车马场后,待主人家停好了车马,再由小太监将其引往大殿,这般做一是为了防止其不识路而在宫里迷了路,二是为了谨防有些纨绔子弟在皇宫里胡乱行走违了宫规。
温柔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小太监随后也将温颜搀扶了下来,大胆地抬了眼角瞧了温柔一眼,复又脸红心跳地低下了头,恭谨道:“奴才见过白王妃,白王妃安好,接下来由奴才为您引路。”
小太监心底已胡乱敲起了小鼓,这便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白王妃吗?竟然是这么美的人儿,再瞧那浑身上下的气质,完全与那传闻中的“dàng_fù”不符,定是哪个嫉妒的人散播的谣言!才瞧了温柔一眼,小太监心底禁不住为温柔平反。
“王妃,接下来的地方夙夜不能前往,夙夜便在此处等着王妃。”朝政大殿,不是谁都能进的。
“那便委屈大管事了。”温柔朝夙夜微微颔首,再朝引路的小太监道,“有劳公公了。”
说罢,与温颜二人随小太监走了。
温柔不得不再次赞叹宫中的行事之细微,随着引路小太监往大殿走,在还尚远处看到矗立在三十九级台阶之上的朝政大殿时,温柔便被那辉煌霸气的古时建筑震撼了,真真是巧夺天工!
“白王妃随奴才往这边来,女眷在这边进入大殿。”小太监在前边引路,往着大殿的右侧做出“请”的姿势,便又继续垂手引路,温柔便瞧见了各式衣着华丽的女子往小太监所指的方向走去。
“瞧见没,那便是白王妃。”有女子窃窃私语。
“哼,什么白王妃,瞧那一副狐媚子的模样,果然与传言中的dàng_fù相符。”有女子嗤之以鼻。
“就是,我还听说了,那日她竟当街揭了盖头,真是丢尽了女子的脸。”
“哼,你们还不知道吧,就是这个所谓的白王妃连进宫参加皇宴都不忘勾三搭四,竟在宫门外拦了玄王爷的车马,想要乘坐玄王爷的车马一道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