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英见过了小姑子和两位姨娘,视线就落在了舒桐身上。
“这位不用介绍,我猜猜,想必就是简家妹妹了吧?”冯月英微笑着道。
怀藏真说道:“你猜的没错!”
冯月英亲热地上前一步,握住了舒桐的手,亲热地说道:“妹妹的大名,我早年就听说过,你我都是一样的命,咱们姐妹如今成了一家人,以后要好好相处才是。”
“五娘见过公主!”舒桐曲身行了个礼,有些无奈,这个时代规矩还真多,幸好她记忆中这些点点滴滴都在,不至于连基本礼节都不会。
“哎呀,妹妹叫我一声姐姐就好,都说了不必多礼,”冯月英急道,转向怀震南夫妇,“对了,父亲、母亲,媳妇给您二老敬茶是应该的,妹妹这里就不必向我敬茶了!”
舒桐听得冷了脸,自己答应她进门,却撇不开与怀藏真的关系,才不得已还占着个妾室的名份,可是事先怀家的人说过,她的一切仍旧与原来一样,变的不过是个称呼,怀藏真还说,冯月英为人和善,定不会为难她,可是现在一听这话,显然眼前的女人不是这么好相与的,明明她不提,也没人要说这个,她这一提,反而把人逼到了台前。
果然,冯月英才这么一说,她身边一位嬷嬷就来了劲儿,婉如唱双簧般上前笑道:“公主,奴婢本不当说的,不过来时娘娘嘱咐奴婢,说是公主仅不在京居住,怕是不知道某些规矩,要奴婢记得提醒公主。这主妇进门,妾室不仅要敬茶,日后还要每日早起向主妇问安,这是规矩,侯府是不是普通人家,这些规矩自是应当守的。”末了又转向怀震南和怀夫人,福了福身道:“娘娘说了,公主以前跟着大将军久居边外,婚事又办得匆忙,还来不及教她太多,若有不是的地方,请侯爷和夫人看她的面,多多见谅。”
冯月英柔柔地冲怀震南和怀夫人笑了笑:“对不起,是媳妇考虑不周!”
得,人家都搬出了娘娘来做后台,若是这茶不敬,反是侯府没规矩了!怀夫人只能把对舒桐的承诺放在一边,示意丫环端了茶到舒桐跟前。
舒桐没有接丫环递到跟前的茶,也没有说话,只将眼睛死死要盯着怀藏真,可那个男人竟然不正眼看她,避开了她的目光。
所有的人都看着舒桐,绿袖不安地悄悄碰了她一下,轻声道:“二夫人……”
她笑了,没有能力一击必中,撂倒敌人时,就要学会委屈求全,如今她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幸好……她没有心软到去原谅那个男人,他,果然不值得!
她微笑着请冯月英上座,端起托盘中的茶盅,双手捧着跪在她面前:“请公主喝茶!”
今日她是公主,她是草民,权且跪她一跪又如何?她相信自己,来日总有一天,不止是冯月英,就是怀藏真,也一样只能匍匐在她脚下。
站在她身后的绿袖红了眼眶,觉得二夫人真是可怜,被眼前的女人把一切都夺了去,还被逼得节节败退,接道理,应该是她向二夫人敬茶才对。
冯月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是笑意温柔,还夹杂着那么一丝惶恐的样子,接过茶喝了一口,急急来搀舒桐起身。
“妹妹快快请起!”她没再提让舒桐别叫她公主的话,想来对这个称呼还是挺满意的。
舒桐却是故意这么叫的,她没那么厚脸皮,明明心里恶心对方,还姐姐妹妹地叫唤。
敬了茶后,她说身体不舒服,禀过怀夫人,带了丫环回去了,怀藏真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滑过一抹忧心。
没有人相信她是真的不舒服,都以为她是触景生情,心中伤感才选择了离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点小把戏,根本玩不倒她,她才不会生气,与人生气,伤的是自己,她不过是无视他们而已,不重视,又哪里来的在乎?
她只是练功遇到了第一个瓶颈,昨日强行突破,没有成功,导致自己受到反噬,所以真的不舒服。她想自己是太心急了,就想着有了自保能力,早早地离开这里,却忽视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今日看了冯月英的表现,反倒让她心安了些,如果她真的是怀藏真口中那个大度善良的女人,她还不得不妨着,事实却恰恰相反,这样一来,她反而觉得可以在怀府呆下去,因为冯月英会阻止怀藏真来她这里,从这点来说,这个女人是她的同盟军。那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最好不要做傻事才好!
边想边走,行到半途,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将她的思绪打断,抬起头来,迎面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眸子,目光直直停驻在她脸上,满含关切。
“属下见过小姐!”那人单膝跪下,抱拳相向,身上铮铮铁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身边跟着怀藏真的小厮赏茗,亦躬身道:“小的见过二夫人。”
“快起来吧,都说过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不必行此大礼!”舒桐叹了口气,侧身避过,没有受他的礼,对赏茗,却只是点了点头。
见到这个人,她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就是简思成,从小跟在她身边的简思成,在简五娘心中,他就像是她的哥哥一般,因为在她的童年,一直都是这个人在身边守护着她。
他的命是简五娘救的,一直都跟在简五娘身边,她嫁到怀府后,简思成再不能随时跟着她,她便让怀藏真将他招入了军营,如今已做到了副将。
“小姐,您还好吧?”简思成问道。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