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来到侯君府,然而,侯君在一番详细地诊脉之后,却给亦非尘一个结论:“你走吧,她已经死了。”
“死了?!”亦非尘只觉得好似一道惊雷劈下,一时间楞在当场。
“不错,亦少宫主,我这里并不欢迎死人,因此亦少宫主还是速速将人带走吧。”说完,侯君转身便走。
“我不相信!”亦非尘扣住侯君的脉门,道:“她身体还是温热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怎么可能死了,你再给我看一遍!”
“亦少宫主,你是在怀疑老夫的能力?就算你将当初的三殿下请来,他也一样会告诉你,她已经死了!”说着,侯君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便走。他的随从见状,对亦非尘做出送客的动作:“亦少宫主,不好意思,请回吧!”
亦非尘抱着子桑菱,回到车上,手掌贴在子桑菱的后心,疯狂地向内输送着灵气。她怎么会死呢,他不相信,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印象之中,她一直都是和自己对着干的,他都还好好地活着,她怎么可能死了?!
回到别院,亦非尘抱着子桑菱回到子桑菱的房间,盘膝坐下,再次疯狂地向她输送灵气。
随着灵气的流失,亦非尘只觉得自己血脉中潜藏的气息又一次疯狂叫嚣,他竭力控制着想要变身的冲动,不管不顾地继续输送着灵气。
然而,任凭他输送了多少,子桑菱的体内却都好似一片死海一般,激不起半分涟漪。亦非尘紧紧咬住牙,好容易才忍住了变身的冲动,他手掌从子桑菱的后心一移开,子桑菱失去了支撑,便软软倒下。
她真的死了?他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样的心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毫无声息的她,任凭他如何说着难听的话,她都不会睁开眼睛对他回半句嘴了。
亦非尘让子桑菱靠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冷,一如他此时已然冰封千里的心。
为什么她会死呢?他从今以后,都再也尝不到那样的美味血液了,也再没有人能够将他气到方寸大乱,让他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好容易遇见的这样一个人,也要离开他了吗?果然,他从小便是被上天抛弃的,母亲不要他,父亲不爱他,周围的同伴都害怕他,难得有个他想要多了解几分的女子,也在他的面前死去。
感觉到子桑菱变得越来越凉,亦非尘好似害怕她消失一般,将她抱进了怀中。女子的清甜气息在鼻端萦绕,可是却气息全无,就好像一个木偶娃娃。
为什么捂不暖,为什么他已经抱得这样紧了还是越来越凉,好像要冻彻他的灵魂?亦非尘只觉得自己在发抖,是的,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不应该死去,她怎么能够死去!
对,他还有别的办法!
想到此,亦非尘迅速吩咐隐卫守好附近,自己则是将子桑菱放在了软榻之上,而信手一挥,便飞出上百枚阵牌。这些阵牌与他平日里所用的金木豚阵牌完全不同,它们形状各异,千奇百怪,就好像一种不明的动物骨骼一般。
阵牌受亦非尘控制,悬浮飞在了子桑菱的上方,随着亦非尘不断打出的法诀,阵牌开始绕着子桑菱缓缓旋转,就像星辰绕着太阳。
随着亦非尘不断打出道道法诀,一丝丝光线一般的东西开始从阵牌中发出,一点一点结成丝线,而丝线渐渐交织成网,细细密密地将子桑菱罩住。
亦非尘此时额头上已然是一层汗珠,这还是他第一次以中级法阵师来操控高级法阵师的阵法。这样操控数百枚不同属性的阵牌,对精神力是一个巨大的损耗。然而,这世间除了药王级以上的炼药师,其余炼药师是无法炼制出补充精神力消耗的灵丹的。自然,他根本不可能拥有一颗。
只觉得随着操控,他的视线前方也不断涌出丝丝金色的丝线,让他变得也有些恍惚。
亦非尘咬破舌尖,痛楚让他从刚刚好似梦境中的迷蒙中醒了过来,刚刚他的片刻恍惚,面前的丝线已然变得有些凌乱。
真是一刻也不能分心!亦非尘已然没有时间去看子桑菱的变化,只是将所有的精神力完全用于操控阵牌,全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只觉得心头突然一阵空明,刚刚还格外凌乱的丝线此时纤毫毕现般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识海里。亦非尘开始一根一根梳理着丝线,将它们重新编制成网,密不可分地横亘在子桑菱所处的空间。
这道阵法的作用便是留住刚刚死去之人的灵魂,或许可以说,和当初子桑衍发现子桑菱在冰火两业阵中精神断裂,将子桑菱的灵魂锁在她的身体是同样的作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身处阵心的子桑菱依旧静静躺着,毫无声息。在她的周围,细细密密的丝线编织成网,将她罩住,不让她离开分毫。
亦非尘的汗珠随着发丝流下,答答地落到了地面之上,除此之外,一切静谧无声。
此时的他,依旧不知疲惫地不断打出法诀,然而,由于精神力不济,他的大脑开始不断有着针刺一般的痛感,时不时让他难以集中精力。他必须咬牙坚持,很快,他编制的锁灵之网便要收口了。而必须收了口,才能完全锁住逸散的灵魂。
可是,脑中不断传来的刺痛让他几乎坐立不安,只觉得心头也好像有千万个蚂蚁在挠痒一般,让他只想起身发泄一番。
不行,他不能就此放弃。若是他放弃了,她的灵魂便再也聚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