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子桑菱戒备地望着亦非尘,然而,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好像不对。
“没事,每隔几月都会这样,你不要发出声音。”他的事,不能让隐卫知道。
“可需要我帮你?”子桑菱见亦非尘英俊的面孔已经有些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一颗一颗滴在地面。
“不用。”亦非尘抱着自己的双臂,靠着门坐到了地面。他刚才就不该进来,让她看到他如此难看而又狼狈的样子。
“若是不能控制住变身,你的寿命便会缩短?”子桑菱还记得上次亦非尘在魔域的话。
“对。”血液中不断涌来的狂暴力量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闯,他已经竭力控制,却还是抵不过根植于血脉中的力量。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已经开始变化,而指甲也要开始变长。
子桑菱见状,不禁往前两步道:“既然我的血液对你有安抚作用,那我现在割破手指……”
“不用,滚!”亦非尘压低声音吼道:“你现在就离开这个房间,随便找一间客房住下,明天再回来!”
子桑菱正要动步子,却见亦非尘好似撑不住了一般,蜷缩在地面,开始不断地抽搐。“你……”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记得第一次看见他不自主的变身时,似乎还不是这样,为什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恶化到了如此境地?
该死!亦非尘在心中不停地咒骂着,为什么这次会来得如此猛烈,而且偏偏让她看到!看来今夜之后,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估计一下子便不知道有多差了!可恨!他此时最恨的,还是那个给他血脉的人,为什么生下他之后,便抛弃了连睁眼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的他,至今杳无音讯,难道真的跟那个梦非言跑了吗?可是这些年他一直暗中打探,梦非言身边根本没有女人?!
一波一波的欲。望在他的体内叫嚣,好像一个随时便要爆炸的炸弹,他只要稍微一松懈,便能彻底将他变成一个人不像人的怪物!亦非尘紧紧咬住牙关,而痛苦的闷哼还是不自觉地从牙缝中溜出,飘进了子桑菱的耳朵里。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子桑菱一步一步走近亦非尘,道:“我现在便给你血液安抚,正好,我们不是达成了协议么,我本来就欠你一碗血。”
亦非尘赤红着双眸,艰难地抬起头来,发颤的牙关对子桑菱道:“就这一次对吗,可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我可不可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的确如此,她不可能帮他一辈子。而且,他的情绪太多变,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危险,她恨不得少一些交集,减少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故。“那你再坚持一下,若是不行……”
子桑菱的话被亦非尘打断:“不可能不行,不行就意味着死!”心底却是涌上一阵失落,的确,他不可能将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当初那个腥甜的美味,他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品尝了。
“你需不需要丹药,或者其他?”子桑菱道。
“什么都不需要!”亦非尘艰难地指着门外:“你现在出去!”
子桑菱见状,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也明白他此刻的自尊,于是抬步走向门边。
然而,正要开门,手却被一道大力捉住。
子桑菱惊愕地转头,想要抽回手来。只见亦非尘将她的手腕抓到了唇边,想要张口咬下去,然而理智却又再不断地和本能作着斗争。
此时,亦非尘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的发梢也变成了银白,眸中时而闪过一丝红光,连额心也隐隐有了淡红的印记。
“你快要变身了,这次还是我帮你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子桑菱说着,奋力将手抽了回来,从空间手链中取出匕首,便要对着手腕划下。
“不用!”亦非尘按住子桑菱握着匕首的手,将子桑菱猛地推开:“你精血流失太多还未复原,我不稀罕你的血!”
听到这句话,子桑菱有些错愕地望向亦非尘,只见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又将额心处的淡红印记逼了回去,只是再次蜷缩在地面,就好像极冷的冬日里只穿了薄薄的衣服般,不住地发抖。
知道他此时的样子不愿意自己看到,子桑菱推门而出,来到屋外,静静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这世间,恐怕就这天空中的明月是永恒不变的吧?任凭芸芸众生喜怒哀乐,它却依旧高高地挂在天空,悲悯却又无情地望着众生喜乐。
一边关注着屋中的动静,子桑菱一边利用沧海神塔疗伤。时间缓缓过去,直到远远的天边露出一抹白色,子桑菱推门走进屋中。
亦非尘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身上的衣服还有些发潮。此时褪去了平时的喜怒无常与张牙舞爪,他看起来竟然带着一丝孩子般的纯净与脆弱。
子桑菱微微运转灵力,将他身上的衣服蒸干,正要扶他到软榻上躺下,却见亦非尘睁开了眼睛。
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亦非尘微微错开了目光。他昨夜那个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只觉得自己一切丑恶都已经无所遁形。
“你是否想过,你这个问题可以找一位炼药师帮你看看?”子桑菱想到了药神枯凉。
还好,她没有嘲笑他。亦非尘摇头道:“没有用,这是根植于血脉的东西,即便是药神,也不可能将我的血脉彻底改变。”说着,直起身道:“你看,我说过,不用你的血,我依旧还是挺过来了。”
“那你以后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