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都是带着淡淡馨香的水汽,她穿了一身银红色宽丝衫——天气热,没怎么系,隐约还能看到肚兜上刺的五彩鸳鸯,一条薄纱宽脚裤,玉一样的肉色透过纱面,似乎露了一点,又似乎是料子本来的颜色,见到权仲白回来,倒有点吃惊,“还以为你今晚就不回来了。”

说着,她自己爬上床去,靠在枕边,就着头顶大宫灯翻看一本笔记是把权仲白说的,“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给听到了心底去。

一旦品尝过闺房之乐,只要机体还正常,对鱼水之欢,很少有人不缱绻迷恋的,权仲白一向知道他也就是个俗人而已,他不大情愿地挪开眼睛,自己进了净房梳洗,出来后,索性先在窗边炕上,半是打坐半是躺靠,练了一套练精还气的补阳心法,于是神清气爽、心平气和,遂上床拥被而卧,不消片刻,也就酣然入眠。

这一阵子,他烦心事多,医务也劳顿,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觉得疲倦烦厌。倒是和焦清蕙说开之后,心事为之一爽,晚上休息得都相当好,今夜也睡得特别沉,一觉醒来,已经是鸡鸣时分,东方天色将曙,正是起身锤炼身子的大好时辰。权仲白只略略迷糊了片刻,就觉得神清气爽,昨晚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

他再一动,就有点发窘了——因昨晚焦清蕙睡前看书,就睡在床外侧,两个人是掉了个位置,也不知是谁睡得不习惯,一个往外面滚,一个往里面靠,现在倒是纠缠在床正中了,焦清蕙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令他变作了一个大勺子,这且不说,他那不听话的手,也不知是何时横过她胸前,不知不觉,就抓住了一边椒丘,五指深陷,似乎睡梦中还是用了一点力气的。

最尴尬处,还在于他阳气充足,平时一人独眠也就罢了,可如今受阴气逗引,自然阳足自举,那处万千烦恼根,正正就陷在焦清蕙腿间……这滋味,就别提啦。

软玉温香在抱,抱得权神医好尴尬,他松开手,待要退得一退,把焦清蕙从怀里推出去,可才一动,焦清蕙睡梦中一声嘤咛,倒是又靠了过来,还要略皱眉头,不满地咂咂嘴,似乎觉得这枕头好不听话,该打发打发。

闹了几天脾气,权仲白的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见小娇妻双眉略皱,白玉一样的脸上为睫毛投出两弯阴影,红唇略抿,正因为是睡梦之中,才将楚楚可怜显露得如此明显,如是醒时,以她的性子,那肯定是不会让这样一面表现出来的。他倒有点起了心思,可想到自己撂下的那番话,这心思又淡去了——于是又要撤身后退,焦清蕙便又贴过来,如是三四回,他没那个意思,可客观上却促成某样物事进进出出、进进出出,在某处已有些熟悉的去处外头滑来滑去、滑来滑去……

于是,他就把焦清蕙给滑醒了……

小姑娘还有点不清醒,她小小打了个呵欠,觉出股间有异,腿根不禁一紧,权仲白禁不住就出了一声——焦清蕙还纳闷呢,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她面红了,忙往前爬了几步,这才回头瞪了权仲白一眼:却是鬓云欲度香腮雪,转盼眼如波。虽是嗔怪,可怪得人心里痒痒……

“你把我裤子弄湿了!”她嗓音还有点点哑。权仲白反射就回了一句,“不至于吧,我……我这挺——”

他忽然会过意来,不禁面红耳赤,不敢再往下说了,趁着蕙娘进净房去,忙默念口诀,又将心法胡乱修行了一番,这才起身梳洗健身,用早饭时连正眼都不看焦清蕙,恨不得能只吃面前的一碗饭,也更顾不上挑剔她又吃得意兴阑珊,横竖吃完了饭,便躲到外院去,等焦清蕙打扮好了,遣人出来唤他,这才一道往焦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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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蕙娘过来阁老府,还是出嫁三天后行回门礼时,如今回门,才刚下车呢,她母亲就派轿子来接了,权仲白倒是老把脉——他和焦阁老其实是很熟悉的,当神医就是这个好处,大秦的上层人物,没有谁不想着和他保持友好关系——从前他还初出茅庐,刚给人把脉的时候,就到焦阁老府上来过,就是日后,只要他在京里,也是时常过来给焦四爷把脉的。

名分有变,焦阁老的态度却一直都没有变,见到权仲白,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笑得牙齿都出来了,好像总在盘算着逗他一逗似的:要不是十多年前,焦清蕙才刚三四岁,他简直要犯疑心了——没准从那时候起,焦阁老就看上了他做孙女婿。

“祖父。”他正儿八经地给老人家磕了头,“给您请脉来啦。”

焦阁老手捏脉门,却不给他扶,“真是给我请脉来了?”

权仲白生平最讨厌装糊涂打太极拳,他一掀眉毛,又要跪,“对您孙女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给您请罪来啦。”

焦阁老呵呵地笑,倒是又把手伸给他了,“你先扶脉、扶脉。”

于是就扶脉。

“还是和从前一样,”权仲白倒是满喜欢焦阁老的人生态度,“您想得开,心气宽,平时又注重保养,还打着五禽戏吧?和从前一样常常吃素?脉象以您这个年纪来说,很健旺了。暑天食欲不振,也是人之常情……我给您开几味开胃消食的药。”

“我食欲挺好的啊。”焦阁老一抹脸子就出尔反尔了。“昨儿还吃了一碗面呢,药,你就不必开了。”

他让权仲白,“坐下来说话——你坐那么远干嘛,挨着我坐!”

权仲白只好在焦阁老身侧坐下,两个人就隔了个小几,老人家端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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