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嗯,呵呵知道啦,我哪次来不带礼物?让他们乖乖在路口等着!”挂断电话,冲后座两人介绍沿途风景:“这边是叶水村,家家户户都种着好多橘子树,小时候每次一放暑假我会过来玩,经常带领着一群熊孩子过来偷橘子,啧啧,那感觉真好。”
“你家没有水果吃?”邱翰承从不知道一个人能把‘偷东西’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莫茜毫无亏心之意,兴致勃勃的解说:“差别大了,自己亲手摘的吃着才有成就感嘛。”重在大伙齐心协力跟几条恶狗斗智斗勇后得来的成果,吃着最是爽口,要的是那种刺激感。
某邱鄙夷地讽刺:“难怪那么顽劣,从小就不学好。”
“以后不许再用非法途径去获得别人的劳动成果,需要什么自己努力去争取,明白吗?”傅旭东见她又一副得瑟样,下意识抬手就给了个脑瓜嘣儿。
某女揉揉脑门,完全不受教的反驳:“你们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最终目的要的不是果子,只是比较享受过程而已,乡下孩子的乐趣就在于一起放牛、割草,偶尔看到嘴馋的东西就一起弄几个来共同分享,跟‘偷东西’是两码事,所谓偷,那是跟利益挂钩儿,你说说,他们不偷钱不偷物品,就是点水果,怎么就是小偷儿了?”
“她倒是牙尖嘴利,做错事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邱翰承对傅旭东说完就继续教育:“人家幸幸苦苦种的果子,你们全给‘摸’走了,对人家就是一笔损失,怎么没跟利益挂钩?”
“你就扯吧,别看这里穷乡僻壤的,住的人却个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种的几棵果树也不是为了挣钱,自个儿吃,我们又不是全部摘完,所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有次我们被抓到了,那老爷爷骂了几声后,又亲自摘了几个给我们呢。”
“今天偷果子,明天就不知道要偷什么了。”邱翰承依旧不认同将这种做法当成乐趣。
莫茜瞪向那讨厌的家伙,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不希望他们误认为这边的孩子心术不正,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只能干瞪眼。
傅旭东见她有苦难言的愤怒样,本想解围,却又怕助纣为虐,干脆袖手旁观。
还是身旁的老婆婆笑着帮腔:“小伙子这话未免有些重了,其实孩子们的想法都很单纯,没有对错之分,自家有却喜欢去摘去别人家的,那只是孩子顽皮的天性而已,我小时候也有过这种经历,只是觉得好玩,你们城里的孩子其实也一样,我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每年枇杷还没熟透就没了,总有很多孩子过去敲打,还有爬到树上去的,后来我就在那边搭了个梯子,真怕他们摔下来。”
“奶奶说得太好了,你们听到了吧?这叫童真,你们俩就是爱小题大做,这里的孩子们可单纯了,要不我能每年过来背这么多零食?那种热情和朴实就像浑然天成一样,不受半点污染,而且有时候你说话伤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不是他们笨,而是他们压根就不觉的你很坏。”
某傅好似能看穿对方心思一样,笑问:“所以以前你认为伤了人家,但都不计较,因此就喜欢上这里了?”那还真有可能,傻缺向来说话不经大脑,在家那边,可能都会跟她起争执,这边却都选择原谅的话,喜欢也不足为奇。
某女干咳,好吧,第一次来时,的确说了许多欠揍的话,骂人不带脏字那种,本来以为可以大展神风将那群孩子打倒,结果他们居然依旧笑呵呵的跟她玩,她相信他们有想过她可能在侮辱他们,但他们更相信她纯属一番好意,在传授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而且每次来,不管她说什么,他们都当成她是在传授经验,她也不是没自知之明的人,有些毛病到现在都没改掉,还是会无意识做出些伤人的事,唯一能弥补的就是次次都带上丰厚的礼品,正确的来说,她没有看不起过他们。
甚至觉得这里才是她见过最干净最神圣的地方,爱来显摆,大概是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永远也没资格去和他们媲美吧,因为他们能做到的事,她都做不到。
能那么帮傅旭东,有大半原因都是受了这个村子的影响,若从没来过,她想她不会对一个外人这么好,朋友也是,记得以前有个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儿,当时大伙一起去偷橙子,被户主发现了,那跟她只认识了一个小时的孩子居然让她先跑,她来垫后。
这要是平时,她一定认为人家想跟她套关系,是那孩子的眼神让她明白那是一种天性,发自内心的善良,即便自己当时是个乞丐,她也会那么做,最后自己因为害怕丢人,真的走了,那小女孩儿被抓个正着,回家给大人打了一顿。
第二天带着伤又嘻嘻哈哈的跟她疯玩,压根就不提帮过她的事,因为那对人家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从那以后,她每次来都会格外关照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儿,可惜只在一起玩了两个暑假人家就搬走了。
其实村里每一个孩子都这样,没见过几个自私的,虽然总是一身泥巴,但她仍旧觉得他们是世上最干净的人,是他们教会了她助人为乐,哪怕自己会因此受到损失,但心里是快乐的。
“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吗?才八岁,总之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就对了,别看他们没有你们过得滋润,但笑容绝对比你们多,不是没有负担,而是知足者常乐。”
傅旭东摸摸下颚,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