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爷忙公务去了,端端拿了一碟鱼食跑到亭子上去投食,看那一群红红黄黄的鲤鱼摆着尾巴抢食儿吃,这是她最近新发现的一个好玩的事。不过,闻天说这鱼不能喂多了,会撑死的。一次一碟儿就可以了。
“咱们王爷为了那没进门儿的王妃真是出了不少力气,以前也没见王爷管这些官司上的事儿,没准儿啊,是真稀罕过呢。”
“还真说不定,穆家小姐在都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看不出来王爷也是个不动声色的痴情种呢。”
“唉,听说穆家小姐现在呀.....”
端端走起路来没声响,那俩女使凑在一起没发觉有人过来。她好奇地趴在廊柱子上,眼睛乌溜溜的,“什么是王妃?”
乍一出声,俩女使唬了一跳。见是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大管事,不然被发现说王爷的闲话是要被罚的,赶出府都有可能。
原先府里的人都怕她,现在经常见她,倒也习惯了,没什么可怕的。端端很多时候就像一张白纸,谁见了都想用带色的笔画上几下,女使甲和女使乙面面相觑,甲逗她说,“王妃就是可以跟咱们王爷一起睡觉的人。”
端端想了想,她跟王爷在一处院子睡觉呢,“那我算王妃吗?”她以前在王爷的房间睡过觉。
两个女使捂着嘴笑,“你可不算,因为你没有给王爷生崽崽啊。”
端端皱着小眉头问,“生了崽崽,王爷会赶王妃走吗?”
俩人快笑死了,“咯咯.....当然不会啊,因为王妃是王爷崽崽的娘啊,天底下哪有把孩子的娘赶走的道理?”
哦~原来王爷不会赶王妃走啊。于是这天早上,端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王妃。她觉得做王妃真好,抿着小嘴儿问,“那个王妃,为什么不进门儿?她不进门儿的话,我代替她行不行?”
两个女使笑得头花都掉了,没见过这么好骗的,该说她天真呢还是傻呢?“瞧瞧,这才多大点儿啊,就想着找男//人了,羞不羞,哈哈哈......”
端端见她们笑得前仰后合,虽与人接触的少,但她也知道她们在嘲笑她。她有些失落,因为年纪小就不能给王爷做王妃,做不了王妃,做错了事还得被王爷赶出去。
唉....她托着小下巴忧伤地想,人生好艰难啊.....
这边端端心思烦忧着,另一边庄王爷正生着气。
马骏是个死刑犯,拉出来捯饬捯饬扮个美人引“白拂尘”上钩也算是利用一下剩余价值了。可马骏又不傻,这是个活命的机会啊,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不干。刑部的人一看,这要是真让他把自己折腾死了,可怎么跟王爷交代?到时候那庄王爷可不得把他们的儿子拉出来上交国家啊?
于是刑部侍郎几位大人凑到一起一合计,“要不这么着吧,大家伙儿一起向陛下上表,若这次马骏诱贼有功,请求陛下饶他一条贱命,将功补过。诸位觉着如何?这条件,马骏应该不会再自杀了。”
只要不用自家儿子,大人们一致点头赞成。不过,这事儿啊,还得瞒着庄王爷,悄悄地干。
于是等这陛下的恩准诏书下来了,庄王爷这才知道,发了好一通怒气。刑部的大人们个个噤若寒蝉,但没办法,诏书都已经下来了,还能让皇帝收回成命不成?谁敢啊?
马骏在牢狱中看样子受到了很好的“照顾”,被拉出来的时候,庄王爷愣是一眼没认出来。不到十天的时间,马骏就从一个脂粉小流/氓变得胡子拉碴,瘦不拉几,衣衫破烂,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霉味。
庄王爷瞥了几眼周边候着的大人们,冷哼一声,对跪在地上的马骏一记窝心脚,“钻本王的空子,嗯?算你命不该绝,逃过了一劫。不过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次抓捕‘白拂尘’失败,你,当做与白拂尘同党处置。”
姜还是老的辣,哦不,不能说庄王爷老。姜,还是个儿大的辣!
庄王爷觉得自己最近就像捡破烂的,一个一个往王府里领。那个怪小鬼就罢了,可眼前这么个恶贯满盈的东西,他还得领回去养几天,特么的,庄王爷不爽啊。
可谁让他接手这案子了呢?万一留在外面,让“白拂尘”先行一步糟蹋了那不就白费功夫了?好歹王府里侍卫森严,看守严密,再说家里还有个异于常人的,若白拂尘悄悄出现她兴许还能感知到。
马骏虽然轻功耍的那叫一个漂亮,可是他除了轻功好别的可就没什么长处了。所以吃牢饭的时候可没少挨狱友的欺负,谁让他是个不入流的淫/贼呢?
这会儿老实了,跟在王爷的马车后面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庄王府。
庄王府里闻天听到守门侍卫禀报,早早地就出来迎接王爷回府,端端在府里左右也没什么事,三蹦两跳地跟着出来,老远冲着庄王爷的马车喊,“哥哥——”
王爷胞妹,华禧公主驾临王府的时候都从来只喊王爷为皇兄。这丫头好,见天儿地哥哥哥哥的叫,闻天想,小姑娘嘛,天真烂漫一点也好,甭管她。王爷都没说什么呢!
庄王爷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她一眼,轻责,“大呼小叫。”他早上出门儿早,走的时候她还蜷缩在老梅图里睡觉,就一晚上的功夫,她又长高了些,只不过最近长高的速度好像慢下来了。
王爷拍拍她的小脑袋叫她靠边儿站,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
马骏被人押着进了王府,从头发缝儿里瞅见庄王府里养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