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机会听你再弹一曲。嘉树,这些年辛苦你了。”
乔嘉树向后靠在主人身上,微微闭上眼睛,“等了这么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我只希望自己聋了也瞎了,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主人不是说,他只当乔嘉树是难得的知己吗?为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就是他冷落我的原因么?
既然如此……为何不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给我那一年希望。我本来以为,我总算等到了他注意到我,总算站到了和他比肩的位置……
他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只是一块铁,是没有心的,可以随便踩着玩?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大声笑着,笑得那么讽刺:鸦九,你什么也没有了。
你的蜀山没有了,你的主人变了,你的爱人也不爱你了。
活该!谁让你非得要知道什么真相!谁让你痴心妄想!你不过是一把剑罢了,为什么却总是想要人才会拥有的东西!
我挣扎着,我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身上的双合锁灵咒那样强,我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文修,你把鸦九就这么放在这里,我不是很自在。”
“好,你不想见他,我让人把他拿出去。”
把我带回剑阁的,还是和悦,不过,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和悦。
我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喜欢发牢骚的小剑侍,在皮被剥掉的时候,该有多么疼,多么害怕?他从小在蜀山长大,从来没有出去杀过妖怪,他只知道怎么给剑打磨,怎么给剑洗澡,怎么给剑按摩,怎么跟剑斗嘴。有时候玩牌九,他还会趁着主人不在跟着玩两把,有好吃的东西他会偷偷带回剑阁给我们吃。
这样天真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也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用这么多的血,主人究竟要换来什么?
藏剑阁里大家都还在,我数了数,没有少哪一把剑。但是大家都很安静,安静到令人窒息。
我问,“我们怎么办?”
没剑回答。
半晌,才听到破军说,“不管主人变成什么样,也是主人。”
他这话,仿佛引起很多共鸣,很多剑飒飒震颤着,表示同意。
我转向丹朱,“你也这么认为么?”
丹朱看起来有些颓废,剑身上也失了光泽。他看了我一眼,叹气道,“剑本来就没有立场。主人的立场是什么,我们的立场就是什么。心里难受,也没用。”
我最后将目光落在龙渊身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龙渊,你知道邱暮雪现在在蜀山么?”
铮然一声,龙渊自从回到蜀山以来,首次显出情绪,死死瞪着我,“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