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还有三十步就能冲到河洛军面前了,吴三桂很是兴奋,这个时候就算是拿出来陈奇瑜那种七连发的火枪自己也不怕了。这需要三息的时间自己就能冲到他们跟前,让他们血债血偿。
但是让吴三桂没想到的是,河洛军的将士齐齐将手中的黑疙瘩扔了出来,吴三桂心中狂喜,你们以为扔些石头就能挡住我关宁军了?简直是痴心妄想,就算你们搬来投石机也挡不住我们的冲锋!
吴三桂甚至能看到河洛军将士脸上的表情了,只是他们的表情十分奇怪,为何不是惊恐,为何嘴角还挂着一股嘲笑,果然是乡下没见识的军伍,等他们见识了关宁军的威力,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屠杀。
忽然之间吴三桂只觉得脚底下地动山摇,然后耳边一声巨响,便听不到东西了,再回头看去,数以百计的关宁军倒在了烟雾之中,甚至后面的马匹受了惊直接向回跑去,只是队伍太长了,后面的骑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骑兵便已经死的死跑的跑了。
吴三桂在队伍的前面,所幸他的周围没有手雷爆炸,他的战马随着他征战多年,还算沉着,只是将头伏在身下,并没有转身奔逃。饶是这样,吴三桂也觉得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被震聋了。
在后方观战的祖大寿只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关宁军便乱作一团,前方一团烟雾,不少马匹从烟雾之中冲了出来冲向了自己人。祖大寿勃然变色:“难不成他们还会请鬼兵?”
再看烟雾深处,祖大寿“啊”的一声,若是他没有记错,吴三桂就在那烟雾笼罩之中,看起来性命不保。祖大寿回头喊道:“敬亭,带人稳住阵脚,我带人前去营救大帅。”
敬亭是祖大寿弟弟祖大乐的字,祖大乐立刻站了出来:“兄长放心,阵脚不会乱的。”
祖大寿点齐三千精锐冲了出去,他心中忐忑异常,若是吴三桂真的出了事,手下这支关宁军该如何是好呢。
他带着三千精锐冲到了一半,忽然看到烟雾之中冲出了一只照夜玉狮子,祖大寿心中大喜,这是吴三桂的坐骑,还是自己花重金买来送给他的。
吴三桂也很郁闷,自己虽然没被伤到,但是再想冲锋,笼络周边只找到五个亲卫骑兵,自己总不能六个骑兵去冲锋,所以只能调转马头回过身来。
这个时候河洛军那边突然大声喊道:“吴三桂被杀了,大家冲啊!”
吴三桂这一万人马立刻就乱了,自家的主帅都被杀了,这仗还打什么?不如早点投降吧。
祖大寿连忙喊道:“别乱别乱!大帅没死,你们看那边。”
可是他一个人的声音怎么敌得过一万多河洛军的声音,吴三桂被炸得头晕目眩,耳朵已经暂时听不到什么东西了,只觉得背后杀气逼人,看到祖大寿带人前来,立刻喊道:“舅父救我!”
只是他自己喊出的声音自己都听不到了,耳朵一直嗡嗡的响,再说何可纲在那边和王屏藩交战。只听到身后喊道吴三桂被杀了,心中大喜过望,想不到皇上还真是英明神武,只一战便斩杀了吴三桂。
何可纲当机立断将自己手下的二千人全都压了上去,王屏藩和吴之茂可乱了,他们听到主帅被杀了,后面又是杀声震天不似作伪,王屏藩当机立断决定弃车保帅,先稳下军心回到营里再做打算,于是他开始安排小部分人留在前面抵抗,大部分人撤出战斗准备回营。
若他带的是关宁老兵,这么打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他带的可是新兵,你让新兵前去送死,新兵心理素质可比不过老兵,是绝对不会前去慨然赴死的,所以现在新兵的五千人已经乱作一团。
相对于王屏藩来说,吴之茂那边就好多了,毕竟吴之茂带的是五千老兵,而且刚才战斗之时还占有优势,若不是何可纲那八百关宁老兵,只怕吴之茂早已经带人打穿了这三千人的军阵,所以听到自家主帅死了之后吴之茂也算是做出了最妥当的安排,用八百人牵制,剩下的人全部撤回本部军阵。
祖大寿知道现在战场已经乱了,全部都是河洛军在喊着吴三桂授首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于是派人飞奔回去找祖大乐,让他鸣金,自己前去接吴三桂。
很快吴三桂的本部便想起了鸣金的声音,所有人都开始向着大营方向奔去,祖大寿也已经成功接到了吴三桂,然后将他拥在中间,吴三桂听不到说什么,只能开口道:“暂且退兵。”
祖大寿向他比划着,表明已经开始退兵。河洛军的步兵最终也没有追上来,只是一直在适当地距离跟着,继续增加他们的恐慌。
等到吴三桂回到营中之后立刻找来了营中的军医,军医看过之后摆摆手:“此事无妨,将军不过是短暂性失聪,养上两三天自可痊愈,我回去拿一副疗养的药来给将军服下,将军便可痊愈。”
祖大寿点点头示意他退下,吴三桂没办法跟祖大寿交流,只得让人拿来笔墨,在纸上写道:“咱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祖大寿连忙让人前去查点,不一会来人便低声将结果报给了祖大寿,祖大寿叹了一口气,缓缓写到:王屏藩部五千新兵损失四千,吴之茂部五千老兵损失一千,大帅带出去的一万老兵损失三千。各部听到大帅阵亡的消息纷纷撤兵,所以损失不小。
吴三桂看到这个结果怒火攻心,目呲欲裂,在他看来自己竟然成了这场战斗败北的主要原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