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芳冷笑一声:“你们还没说要不要投靠朝廷呢?我们可都是等着你们的意见呢?。”
宋洪生笑了笑:“吴明芳,实话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苏州城再也没有七大家了,天底下也再也没有七大家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吴明芳哈哈大笑:“既然你们不仁,回头可不要怪我不义!”
苏兴文笑了笑:“现在还在说什么仁义道德不是迟了些,咱们本是同林鸟,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吴明芳一拍桌子:“好!今天你们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后悔!”
张德义冷笑道:“谁后悔谁是小娘养的!”
张德义三个人出了吴府大门,苏兴文和宋洪生齐齐转过头:“想不到还真让德义兄说对了他们果然真的已经投靠朝廷了,德义兄,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张德义苦笑一声:“咱们现在还有选择吗?若是咱们今天不去拙政园,只怕夜里官府的人就要到了,到时候咱们就是下一个蒋家!”
宋洪生和苏兴文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朝廷办事确实是够雷厉风行的,要不然蒋家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两个人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切全依德义兄安排,咱们这就去拙政园走一趟。”
张德义开口提醒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主动权都掌握在朝廷的手里,二位老弟还是下定决心为好。若是去了觉得朝廷的胃口太大,再拒绝了反而不美。”
宋洪生连忙说道:“德义兄,这都什么时候了,蒋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哪怕朝廷要我八成的家产我也给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若是等着人都没了,银子还不是人家说了算。”
苏兴文点点头:“宋老弟说的没错,若是全家都没了,咱这万贯家财还有什么用?德义兄放心,如今这种情况,朝廷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绝对没有二话。”
张德义听到这里点点头:“如此便好,我们立刻赶往拙政园之中,别等那吴明芳恶人先告状!”
三个人连家都没回,直接奔着拙政园而去,而吴明芳在府中正在和陈家云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此时,卢晓航正在拙政园之中,如今大局基本已定,卢晓航也可以带着他们游一游这座鼎鼎有名的园林。老王大人那叫一个高兴,自己关键时候顶住了压力,保护这朝廷的御使没有被七大家挤出苏州城,如今皇恩浩荡,皇上终于来自己的园子了。
卢晓航自然是对老王大人好一顿褒奖,并且亲自送给他一副对联“疾风识劲草,板荡识忠臣。”当然手书工作由宋献策全权代理。老王大人拿到这封手书简直比官升sān_jí还要高兴立刻亲自动手找了一副好木头将这幅字裱了起来。
看到老王大人这么庄重,卢晓航心说自己现在就是出去卖字估计也能发家致富了。
阮大铖一脸愧疚站在卢晓航身后:“此次是下官办事不利,差点让朝廷颜面扫地,多亏皇上亲自动手,这才没有误了大事,下官有负皇上重托,还请皇上责罚。”
卢晓航摇摇头:“此事怪不得你,一开始你收了五百万两银子,一文钱没有塞进自己腰包,全部上交朝廷,这一点朕很欣赏你,你可以爱财,但是朝廷大事上不能马虎。”
阮大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当时五百万两银子交到自己手里时自己也曾打过这银两的主意,但是自己实在被东林党人欺负的狠了,这次机会是好友马士英拿命给自己换来的,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辜负,就这样自己一文钱没有放进自己的腰包,全数交给了朝廷,想不到皇上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皇上信任下官,下官不敢做这种事情。”
卢晓航点点头:“至于后来的事也不能怪你,这七大家实在是有些门道,而且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些关系,一开始你以为商人逐利,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才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朕也不怪你,只是为何围困拙政园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什么事情都不做?难不成就等着朕来救你不成?”
阮大铖苦笑一声:“说来惭愧,下官自从被围困拙政园以来,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上至苏州知府,下到苏州百姓,除了皇上派给我的人,我竟然一个人都指挥不动,这才让我有些寒心了,所以我便找了昔年好友欧阳春,希望借助他的手来先把苏州官府控制在手里,其他的事再做不迟,想不到皇上这个时候赶到了苏州城,我的计划便只好搁浅了。”
卢晓航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继而说道:“这个程克青确实有些不像话,他收银子朕不怪他,但是收了银子就把朝廷放在脑后去了,实在是让朕气氛,难道说朝廷给的俸禄少了,他便投奔给银子多的七大家,这岂不是有奶便是娘!”
阮大铖淡淡地说道:“欧阳春私下里和臣通过话,说是程克青贼心不死,还想要做墙头草来回观望再做决定,臣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不适合再做苏州知府了。”
卢晓航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岂止是苏州知府,朕看他这颗脑袋也不想要了!拿着朕的银子和官位,却当做资本换取商人的银子,这还不算,他还置朝廷的利益不顾,一心只给自己赚银子,实在可恶!”
阮大铖点点头:“皇上英明,臣以为七大家的事这几天便能有结果,只要有了结果,再办程克青的事情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