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徒祐痊愈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二月,此时的岳钟琪已经兵分三路在伊克哈尔济和罗布藏丹津的军队打起来了,之前年羹尧定下的军事部署对岳钟琪的节节胜利起了不小的作用,而岳钟琪上书的战略也得到了永兴帝的支持。
“乘春草未生,以精兵五千,马万匹,乘敌不备远程奇袭。岳钟琪的战略比年羹尧说的乘四月草青时,四路并进合攻青海的作战方案好。”徒祐到达西宁的时候,最激烈的郭隆寺战役已经结束,让徒祐扼腕不已。
所以说岳钟琪成为三朝元老是有原因的。霍家琮此时对罗布藏丹津已经失去了兴趣,他更重视的是准噶尔汗国的动态,不过眼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和硕特部的稳定问题。
“祐祐,岳钟琪现在到哪里了?”霍家琮展开地图,在上面标注了岳钟琪收复的地方。
“已经过了哈喇河畔,直取柴达木了。”徒祐笑眯眯的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小孩,“喂,你会说汉话吗?”看那小孩连头也不抬,心中了然。
“这小孩是活佛?”霍家琮和徒祐一到西宁,就接手了这个章嘉二世罗赖毕多尔吉。霍家琮对活佛这种制度完全不清楚,要说有印象的就是乾隆时期的金本巴瓶掣签制,好像是西藏活佛转世的册封办法,这青海也有吗?
“是啊,他们都信奉藏传佛教,这小孩是塔尔寺的章嘉。”徒祐对这些也不是很懂,绞尽脑汁才从记忆中扒拉出章嘉的含义,“全称好像是章嘉呼图克图,也称为章嘉活佛,是藏传佛教内蒙古地区最高活佛。是格鲁派最大转世活佛,呼图克图为蒙语“圣者”,其母寺就是郭隆寺。”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霍家琮看徒祐皱巴着一张脸,摊了摊手,“你还是给这小孩找个去处吧。”什么活佛霍家琮完全不感冒。后世的活佛出唱片、开跑车、还谈恋爱,整个一花花公子的派头。
“送到京里让皇帝四哥头疼去吧。”徒祐不信佛教,什么今生苦来世甜,纯粹是自我安慰。
“那我们准备一下去追罗布藏丹津吧。”霍家琮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小孩的手中的佛珠顿了一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会装聋作哑。”末世是个无性别无年龄的世界,只有弱者强者之分,所以他对小孩也是抱有戒心的。
“霍少这就误会了,只是我们说罗布藏丹津说得太多,小吉无师自通了。”自从知道有个小王爷要到西宁来,常寿便紧急处理了手头的事情,第一时间来拜见。
要说常寿其实也挺倒霉的,他本来是皇帝派到西宁同西宁王周旋的,没想到罗布藏丹津叛乱了,立刻就被西宁王遣去谈和了。然后就是往事不堪回首,与牛羊毗邻而居这种体验是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若不知振威将军给力,他现在还是一枚明码标价的俘虏。
“是常大人啊。”徒祐听常寿叫小吉的时候还摸了摸小孩的头,不禁笑了笑,“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小吉,听上去挺吉祥的。”
“没办法,这里人的名字都太长了,只能起个上口的。”常寿自从被罗布藏丹津放回来,就被放在了西宁处理战后政务,同时对西宁王府来了个全方位的护卫。
“西宁王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徒祐这次来的任务之一就是处理西宁王府,解决了西宁王府才好无后顾之忧的去前线。
“俱已查清,只等王爷示下了。”常寿抱了抱拳。
“那便押解进京吧,把这小孩也一同送去。”徒祐想了想又道:“囚车镣铐就免了,西北战事未完,不能节外生枝。”
“卑职明白了。”常寿被徒祐普及了一下各式外敌,也知道不是内讧的时候。
霍家琮看到常寿的时候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到常寿离开这种感觉也挥之不去,“祐祐,你有没有觉得常寿那张脸在哪里见过?”你不能指望在末世综合症下稍微脸盲的人记得人的长相,他能觉得常寿面熟必定是自己有这么个相熟的人。
“仔细想想确实很面熟。”徒祐自从可以自由出宫,脑海里有印象的人还真不少,瞥见霍家琮冥思苦想的样子,恍然大悟道:“琮琮,是常远啊,你家养殖场的常远。”
“常远,常寿,这两个人不会是亲戚吧。”霍家琮被徒祐这么一提醒就想到了那个有着严重脸盲症的常远,不过既然是他跟前的人应该都被查了个底朝天吧,“祐祐,看来你的暗卫很失职呐。”
躺着中枪的暗卫就来了个五个,目前当值的壬一只能苦着一张脸看向徒祐,“回九爷的话,这两人在几百年前确实是一家,现在可是十万八千里远了。”
“几百年前是一家?”徒祐想到常寿的出身,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常远这个人有必要在皇帝四哥跟前提一提了。”
“祐祐,你似乎忘了常远是我家长工了。”霍家琮捏住徒祐奸笑的脸,“还有,几百年前是一家给我解释清楚了。”
壬一看到霍家琮的动作下意识的龇了下牙,看着徒祐十几岁了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是个人都手痒,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互拧了一下,这才开口解救自个的主子,“霍少手下留情。至于常大人乃前朝开国功勋之一开平王常遇春的后人,那个常远亦是。”
“原来如此。”常遇春这个人霍家琮还是听过的,能在朱元璋手底下善始善终的也就这几个了,不过几百年过去了还能生出两张相似的面孔,不得不说基因排列是很神奇的。
“那我就把常远报告给皇帝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