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还是先问问哥哥为什么会被打吧,总不能又是和人争丫鬟吧。”薛宝钗真不知道姨母给母亲灌了什么*药,若姨母的话真的管用,这荣国府的当家人就不该是老太太,毕竟元春作为四皇子侧妃是姨母的嫡亲女儿。
“你个不争气的小子,是不是和人争丫鬟了。”薛姨妈猛地想到差点因为人命官司影响了女儿的前途,一巴掌就拍向了儿子的后背。
“哎呀,痛死了。”皮肉伤皮肉伤,既然是伤就要受皮肉之苦,被母亲这么一拍,薛蟠差点挤出几滴泪来。想到哪九爷手中已经生出残影的短棍不觉瑟缩了一下,原来被打的感觉是这样的,他早晚要还回来的,不过一想到九爷那张漂亮脸蛋,薛蟠觉得自己又有精神了。
“哪里痛,哪里痛?”薛姨妈听到儿子痛呼声,就要扒开儿子的里衣。
“娘,你别动手啊。”薛蟠又将脸扭了过来,“儿子没有和人争丫鬟,真的,你别再动手了,疼的厉害。”
“那你和娘说清楚为什么会挨打?”其实听到醉八仙的后头有皇亲,薛姨妈还是下意识的畏惧了,若是儿子有理就皇亲对皇亲,若是没理那就揭过去好了,怎么也不能影响女儿的小选。
“真的没什么,儿子要休息了,都出去吧,出去吧。”薛蟠眼一闭趴在那里不动了。
“那好吧。”薛姨妈眼看儿子的样子显然是问不出什么了,忧心忡忡的带着薛宝钗出了门。
房里的薛蟠看母亲和妹妹离开,立刻睁开眼吩咐进宝道:“找几个人给爷查查那两个美人的来历,查到了有重赏,这是五百两的银票拿去用吧。”薛蟠从枕头底下摸出几张五十两一百两不等的银票扔在了地上,“别让夫人和小姐知道,否则小心你的皮。”
“是是是,小的明白。”这就是为什么进宝力挺主子的原因,这五百两他起码能留下一半,若是动作麻溜点赶在主子伤好之前,还能得不少赏金。
薛宝钗跟着薛姨妈出了薛蟠的房间,她是万没料到薛蟠的贼心不死会带累她差点万劫不复。此时的她为着哥哥受伤暂时无法闯祸而舒了口气,看到母亲依旧气呼呼的模样,不禁上前将母亲的心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娘,明年开春就要小选了,我们也不能只等着姨母,不如去信问一问舅舅吧。”
按理说他们上京即使不住在自己的宅子里,王家才是薛姨妈的娘家,可舅舅一家跟着舅舅外放了,家里只留了看家的人,最早也要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如此便在姨母的邀请下住进了荣国府。
“我儿说的在理,可娘大字不识几个,你哥哥也指望不上,求教养嬷嬷也不能让丫头你开口啊。”薛姨妈有些为难了,王家奉行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字不识几箩筐,薛蟠就是再不喜读书,写封信还是没问题的,偏偏被伤到了。老娘还在总不能让女儿去求教养嬷嬷,通过贾府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们母女不信任贾府的能耐吗?
“娘你可真是想多了。”薛宝钗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舅舅家的管家肯定在的,让其修书一封不就成了,省得别人的字舅舅还不认识。”
“是娘想岔了。”薛姨妈想着若是儿子有女儿一半的才干,她也就能享享清福了,想到儿子薛姨妈忽的变了脸色,“不行,你哥哥也不能白挨这顿打,还是得去找你姨母。”
“既然哥哥不想说,那就是不好说出口,娘您何必追究呢?”薛宝钗并不怎么喜欢姨母的态度,似乎她们作为皇商就该向荣国府低头,就该提供银钱维持两家的关系,没事就和母亲说林家姑娘怎么怎么花销。
人一二品大员的官家小姐是没吃的还是没喝的,她去过林姑娘住的地方,就那些摆件已是价值连城,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了,还缺你那点月钱。其实这也是薛宝钗的青云之路有了盼头,才没有同林黛玉较劲,反倒生出了同是寄人篱下的感触。若林黛玉孤身寄住,薛宝钗只有宝二奶奶一条出路,二人必不会如此君子之交。
“娘宁愿你哥哥打人赔钱,也不愿意你哥哥挨打受赔,何况连赔偿都没有。”薛姨妈这么一想哪还忍得住,脚一拐就朝荣禧堂走去。
此时住在荣禧堂的王夫人早早就知道了薛蟠被打的消息,若不是知道薛蟠自来府里就在家学里呆了两天,她早晚寻个由头绝了薛蟠进学的念头,要是儿子跟着薛蟠学坏了可就麻烦了。忽然听到薛姨妈和薛宝钗来访的消息,王夫人眉头一挑,手中的佛珠转了几圈,迅速作出慈眉善目的表情,“快请。”薛姨妈的到来总是伴随着一沓银票,王夫人怎能不欢喜。
要说荣国府贪财吝啬的人是谁,众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刑夫人,顶着一等将军夫人的头衔,却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
其实这也怪不得邢夫人,上有婆婆压制,失了管家权力。下无子女傍身,继子媳妇都无视了她,中间的丈夫又是个靠不住的,不管香的臭的全拉到了房里。她还得做出贤良的模样来,最后能抓住的也只有手中的钱了。
而王夫人不过是用那张泥菩萨样的脸掩盖了心中的贪婪。她同样是受着婆婆的压制,丈夫也靠不住,只有个大造化的儿子,因此为着儿子她也多攒些。
怎么攒?看王熙凤管家就知道,管得倒贴嫁妆。那荣国府真就入不敷出到这种地步了吗?王熙凤管家有的事情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