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圣旨的时候,陈敖就撩开长袍,跪在了陈炳的身边,圣旨读完后,陈敖微微翘了翘嘴角,上交了兵符,又没有被委任官职,身上只有一个虚的爵位,还有一个被至亲之人伤透了心的借口,看来他可以拍拍屁股离开京城,去姑苏安心的拿下他的小丫头了。
别说他不孝,陈炳于他从来就不是父亲,不是血脉亲人,不过是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一个熟悉些的陌生人罢了。
陈敖顺心了,陈炳却呆了傻了,凭什么啊,他做了什么,就被夺了爵,贬成庶人了,侯府的财产还全部都白白给了陈敖,不但没了爵位连银钱都没了,这是要绝他们一家的生路啊。
“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啊,臣不知臣所犯何罪,臣一家几代世袭的爵位,是□□皇帝亲封的,臣没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怎能夺了臣的爵位,臣不服啊。太上皇,臣冤枉啊,臣冤枉,您一定要帮老臣洗刷冤屈啊,天啊,列祖列宗啊,不孝子孙对不起你们啊,我不孝啊,没守住你们传下来的爵位,让爵位在我手上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夺了啊,臣冤枉啊……”。
随着陈炳的哭诉,太上皇和皇帝都忍不住黑线,他们从来不知道,这陈炳竟然还是当戏子的天赋,瞧着哭冤哭的,真跟那戏台子上的戏子一样。
到这时候,陈炳心中还是存着侥幸的,他不认为太上皇会真的让皇上夺了他的爵,毕竟那十万大军的兵符,一旦从陈敖手中上交,肯定交给的是皇帝,不会是太上皇,别管陈敖更亲近谁,这圣旨一出,诏告天下后,那兵符皇上拿的是名真言顺,太上皇可是没有任何理由从皇帝手中讨要的。
因着心中还是认定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放弃,所以最后虽然哭的貌似越来越悲愤,其实还真没头两句带感情,到了最后,唱念做打一套上的陈炳,还别说真有点戏子的意思了。
“哼,看来不给你点明,你是不会甘心认罪了”,解决了兵符的问题,皇帝心里的气多少顺了点,也多少能心平气和的,不那么暴怒的奚落陈炳了。
皇帝来到小太监的身边,从托盘中拿出那块有着特殊意义的玉佩,轻轻的摩挲着,“这块玉佩,你不认识,或许你那妾室定应该是认得的,这是皇姐的东西”。
吴敏兰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忍不住心虚,眼睛漂移不定,不敢跟任何人对上。
“用皇姐的东西来买她儿子的命,陈炳啊陈炳,你真做的出来”。
皇帝的话一落,陈炳的脸色就不对了,他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多是因为他自尊心太强,忍受不了自己成为公主的附属,他对外的身份好像再也不是静北侯府的当家人了,而是公主的相公驸马。
因为他那放不下的自尊,他和公主名为夫妻,实则形同陌路,夫妻身份尚且落到这样,何况现在听着皇上话中的意思,那种带着藐视的贬低,让他如何的自尊心备受煎熬。
吴敏兰看着陈炳的脸色,知道这事如果遮不住,得不到好的解决,哪怕皇上不找她问罪,一旦出了这宫门,陈炳也会弃她如履了,“不,这不是公主的,这是臣妇的东西,公主拥有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这种瑕疵品,臣妇不知皇上您为何有这种认知,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蛊惑,但那些东西分明是臣妇的,臣妇以名义担保”。
皇帝才不会跟吴敏兰对话,不过是一个贱妾,他堂堂皇帝和她争论事情,那不是自贬身价吗。
皇帝不理睬吴敏兰,径自对着陈炳继续道,“连这都不认识,看来你跟皇姐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对怨侣了,不然你怎么会对皇姐那么宝贝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朕后悔当初皇姐要嫁于你时,为何没有阻止,你觉得皇姐嫁给你你委屈了,笑话,朕还觉得皇姐嫁给你这么个不仁不义、是非不分、恩怨不明,连亲生子都下的了手买凶暗害的人,才是真委屈了呢,这玉佩是朕买给皇姐的,连上面的豁口,都是朕不小心摔的,用朕送给皇姐东西,买敖儿的命,朕没有下令斩杀了你,已经是看在皇姐和敖儿的面上了,不然侵吞公主遗物,买凶杀害皇室后人,此等恶劣至极的谋财害命,企图谋求庶子袭爵,降为庶人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要不服也行,朕就按你应有的罪名来算,全家斩立决”。
皇上的话一出,吓傻了陈家四人,陈欣嫒更是破了那哭功,此时再看她哪里还有什么梨花带雨,脸上泪水奔流,鼻涕悬垂,让人看着只有恶心。
明明刚刚她还在幻想着自己将在不久的将来进入这巍峨的皇宫,通过自己的美貌与聪明才智,未来定然会成为这个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事情成了这个样子,那些个破玉佩怎么就成了公主的东西了,怎么就成了父亲买凶杀人的罪证了。
就算这些都是真的那也不至于要把他们都贬成庶人甚至是斩立决吧,那公主都已经死了,她的东西不就应该由侯府未来的继承人来继承吗,那就是哥哥的,既然是哥哥的,父亲母亲用一些怎么能算是罪呢?还有父亲买凶杀陈敖的罪,那怎么就是罪了呢,不是有句话叫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吗,那父让子死,子也应该去死啊。
陈欣嫒看着颓然的父亲,难道父亲已经认命了,不,她不要认命,她可是要做天下最尊贵女人的,怎么能认命。
陈欣嫒跪爬着来到已经坐回椅子上的陈敖脚边,拉着他的衣襟,悲戚的祈求,“敖哥哥,事情不是那样的,你一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