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青橙的房门钥匙回到名都花园,物业的工作人员正给楼上楼下的住户协商,一听他说是季青橙的丈夫都高看了几眼,他打开房门以后,这才明白物业打的那个电话说的不可避免的损失是个什么情况。
从棚顶到地板,从大衣柜到床上床下,从厨房到卧室,上上下下,都一塌糊涂。
楼上住着的小两口一再地抱歉,都快哭了,起因是老太太糊涂,忘记关水龙头了,水漫金山不说,人自己还在回来的时候着急摔了一跤,现在住院去了。
赔偿的那么一点钱,他也不在意,草草交接了下联系方式,这就出来了。
小巴黎的门前,停着两辆车。顾云在刚和无有丽通完话,表示立即动身,他拿着青橙的钥匙,停车在她店门口,想给她打一个电话,犹豫片刻还是直接下了车。
已经快十点了,男人走进小巴黎,立即有个小姑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小巴黎婚庆公司,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他四下看了看,记得这个姑娘:“请问季青橙在吗,我找她有点事。?”
罗小多下意识回答:“对不起,她不在,您有预约吗?”
顾云在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刚要把钥匙交给她,从外面风尘仆仆冲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人在他身后还撞了他的胳膊一下,看起来十分消瘦,穿着条纹的t恤衫,下面牛仔裤旅游鞋,稀奇的是他头上光溜溜的,一根头发都没有。
因为走得特别快,也没看见他的脸。
倒是罗小多身后的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了他;“请问你找谁?”
他嗓子哑哑的:“我找我妈和我爸,还有我姐。”
罗小多一听就头疼,也顾不上顾云在了:“这里没有你姐,你是不是姓吴?”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顿时扬起了脸来:“我是姓吴,这就是我姐季青橙开的店,你是给她打工的吧?我妈和我爸说在这里,还叫我来……”
男人刚要放下的钥匙这就握在了掌心,罗小多径自拨打了内线电话,很快,季青橙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让他上来吧。”
罗小多还未回话,顾云在已经一把拿过了话机去:“青橙?”
她嗯了声:“你怎么在这?我家现在怎么样了?把钥匙给罗小多就行,你走吧。”
他淡淡地:“你在楼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青橙顿了顿:“没事。”
说着又说了一遍你走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罗小多让工作人员带着那光头男人上楼,然后回头问顾钥匙的事情,顾云在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跟着上楼。
楼上的接待室里面,季青橙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两夫妻手里还拿着一叠厚厚的材料,女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地,从进来的一开始就没闭上过,她声音略显尖利,听着让人极其不舒服,很是刺耳。
今天她没有哭,甚至是一个眼泪瓣都没有掉:“我都问好了,如果要打官司的话,你也输,更何况我们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你就不觉得很可怜吗?大勇是你的亲弟弟,我是你的亲妈,再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的啊!”
青橙额角突突直跳:“你说完了吗?我想你这两天来找我想认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帮帮你们,是这样的吗,也就是说想从我这里拿些钱,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亲妈亲弟弟的?嗯?”
女人伸手理了下耳边的碎发:“妈也不是就想要钱,你弟弟的病……”
她挥手打断,示意她打住:“但是说实话我车祸以后,家里没有什么钱了,前段时间的确是存了些钱,也给我姐姐买了房子,所以你们如果为钱,真真的没有。”
女人当然不肯相信:“这话怎么说?”
季青橙把回来之前就拟好的协议书拿了出来:“我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会承认这种赡养行为,以前以后都是这样,如果你们愿意,我倒是可以帮忙看看手头能凑个三两万的,给你口中的那个病人,但是你们必须签下协议,从今往后不许再来找我。”
敲门声响了起来,她抬眸;“进来吧。”
助理推开房门,女人口中叫做大勇的年轻人,这就走了进来。
很明显他是听见了她的话的,一进门就立即嚷嚷了起来:“妈你听见了吧,她有钱给那家姐买房子,都没钱给我看病!给凑三两万是不想打发要饭的呢!”
女人也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子啊!”
青橙怒,一把将协议抓了回来撕个粉碎:“好吧,是我心太软,我就应该告诉你们,你们没养到我半分,一毛钱也别想要!”
正是闹哄哄的,顾云在走了进来,他脚步也轻,一关门咔哒一声几个人都看向了他。
青橙头疼:“你怎么上来了?”
他环顾一周,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将人拉了起来:“在这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刚才的只言片语里面,他也猜到些许,眼看着那女人又有大哭一场的架势,伸手拥住了季青橙,这就往出带:“我给律师打了电话,你嘴笨跟他们啰嗦什么。”
说着这就给人推了出来,身后那一家人自然不干,男人站在门口,单臂将人拦住,目光浅浅地,都是冰冷:“根据我国《婚姻法》第44条明确规定:对于遗弃家庭成员,受害人提出请求的,人民法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