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檀一直都想证明自己头上那顶繁茂的绿色不是花而是叶子,开口之后便关不住话匣子:“我跟你不是同一种生物,我是树,你是花。 我们实现的价值也不一样,你是开花,我是长枝叶。”
幽木舒畅地晃了晃身子:“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你确实没有我漂亮,不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我的花跟长在溪流里,能够汲取水分一般舒服。”
我们一群人围着‘劫’看一棵树和一株花的互动还真是有些诡异,这些分明只适合念邪这样的稚子适合看,可惜他已经不归家多时。
从那以后,陆轻檀偶尔便会搭话,大多数时候还是幽木的胡言乱语。
狂风大作的时候,陆轻檀还会给她唱歌,调子很简单,沙沙的声音,但是幽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多时,幽木便狂摇着身子,恐惧地叫喊道:“傻大个,你别唱了,我感觉有些站不稳了。”
陆轻檀弯着腰抵挡住风吹来的方向,大风吹了一整个晚上,这样的姿势便维持了一个晚上。
翌日天亮时分,幽木被昨天的大风吓坏了,悄悄的睁开眼睛,发现风已经停了。
身旁的那棵树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幽木仔细瞧了瞧,猛然笑出声来:“傻大个儿,你的枝叶怎么全长一边去了,这个样子真是丑极了。”
陆轻檀那一整天都没有理会她。
但是他没有因为她的不懂感激而停止对她的好。
下雨的时候,陆轻檀会将枝叶伸展到幽木的头顶,替她挡住最爆裂的大雨。
阳光爆裂的时候,陆轻檀也会笼罩在她的头顶,还体贴的给她稀稀疏疏的光斑。
幽木虽然有了陆轻檀的陪伴,可是还是憧憬更远的世界,想要见识听闻更多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故事。
那些故事就连傻大个也没有听过看过,那样她就可以讲给他听,也要摆出一副炫耀的模样。
随缘再次出现在幽木身边的时候,她的第一世便意味着结束,不过是陪伴二字。
幽木看着面前的随缘吓了一跳:“你是个什么生物,跟我和傻大个都长得不一样。”
“我是人,渡你的人。”随缘面慈心善地笑了笑:“小花,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再回答回答。”
幽木欣然接受:“可以,但是你不许问得太难,傻大个每次问得太难,我都答不出来。”
随缘仍旧如第一次般充满期待地问道:“你觉得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幽木看了看陆轻檀:“得不到和已失去,这个傻大个给我讲过,他说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宝贵,想尽办法想要得到,失去之后才发现那是最珍贵的。”
幽木绝对是天地间最笨的一种花,陆轻檀的原话分明是‘世人皆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心里越觉得珍贵异常,世人又总是沉溺于失去的追悔里,失去后发现自己失去的便是最最看重的东西,殊不知世间最珍贵的便是已经拥有的’。
幽木只记住了前面一大串却独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