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眉头一挑,反问:“你说怎么样?”
我听见他声音都愤怒得变厚重了,默默地在他的身后乱七八糟地数着手指,惭愧之后便硬着头皮说道:“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 那好吧,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景琛,你可要保护好我。”
景琛敲了敲我的脑袋,语气里的惊诧已经酝酿成滔天的讥诮鄙视:“你没看见他们是跪着的吗,莫非你以为他们是在修炼什么?”
我方才光顾着害怕来了,看见统一着黑色衣服的人,我便下意识恐惧,哪里有心情来看他们究竟是站着还是跪着。
经景琛提醒,我瞟了一眼,发现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恭敬地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移动。
黑衣人中领头一人抬起头来,看着景琛:“主上,有何事要吩咐?”
景琛牵起我的手,上前一步,威风凛凛地吩咐:“影风没有教过你们,你们不应该有的表情和情绪最好是不要有,刚刚似乎是所有人都在笑,自己去浮生宫中领罚。我找你们来主要是让你们邀请华云镇上的所有人都来参加药衣的婚礼,另外帮我准备清单上的东西,没有的,快马加鞭从帝京送来。”
我呆呆地看着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的景琛,一直以为他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有几个保镖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可不像是一般人家护院那样的三脚猫功夫。
景琛随后又掏出一个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晶蓝色小瓶子递给方才接清单的那个黑衣人:“毓秀镇的郊外有个叫长亭的村子,找到药衣的住处,房舍的一侧有个坟堆,把瓶中的鲜血滴在坟堆里面那个人的天灵盖上,他会醒过来的。你们一定要赶在婚礼之前将他带回来。”
我问道:“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景琛说:“你净化药衣眸中魔力的时候,降魔给我的,说这是天帝答应过殷祝的事情。”
我侧过身子,双手抱胸,不满道:“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朋友了?”
景琛抬头挺胸,果断道:“不当。”
我回过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你现在的表现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估计今天是不会原谅你了。从现在开始别跟我说话,就算你舔着脸跟我说话我也是不会理你的。”
黑衣人一直蹲在地上静静听我和景琛的谈话,还不时爆发出隐忍的笑。
景琛一声怒喝:“你们是嫌时间太充足了是不是?还不快点行动。”
“是。”刚刚还铺满一地的黑色转眼便不见了半点踪迹。
景琛也转身就走,我独自一人站在夜色里还是会有些胆怯的,赶紧追上他。
我视力到了晚上就不怎么好了,为了不摔跤,只能揪着景琛的袖子。
景琛直接甩开我的手,我不抛弃不放弃地黏上去,甚至用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虽然有了景琛的胳膊不至于摔倒了,但他沉沉的呼吸让我感受到无限的压抑感。
我故作轻松道:“景琛,你暗自培养你的杀手,该不会是想等羽翼丰满了,好逼宫吧。”
“善变的小姑娘,你不是让我别跟你说话,怎么现在倒先跟我说话了。”景琛的眸子阴暗了下去,我还没有来得及胡诌瞎侃地解释,他瞳孔的墨绿色几乎要流出来了:“符生,刚刚那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别在外面说,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看他这个样子我肯定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这样害怕我知道,是怕我阻挡了他的大业吗。只是他不知道,若是我喜欢他,便会喜欢他喜欢的,就算他做的事情是被天下所不耻的。只要他不会后悔,我便一路相随。
“脑子本就不怎么够用,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走,我们回去。”景琛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使力便推着我向前走去。
景琛的身材修长,我抬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从柔和的线条向上移动视线。
我的心上人啊,他有世界上最精致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