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熙和姚家那对姐妹花之间到底有什么有趣故事,那都不是连三要考虑的问题,听了当个笑话便罢,她对沈熙的兴趣也仅止于此了。眼前叫她更有兴致的是顾恒这只小天鹅将要花落谁家,及那位戎狄公主的最后归宿。
刘延对此不想多谈,显然他已经有了打算。可是连三太过了解他,即便没有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政治考量,但她只要明白一点,就足以判断出刘延的决定。
“你打算把戎狄公主送给蜀王?”连三直白地问他,一手挠着草泥鸡白茸茸的身子,“做正妃是不可能了,戎狄血统的姑娘,就是公主,给谁家当正头娘子也没人乐意,何况蜀王妃还活得好好的。那么……你是打算把戎狄公主送到蜀地去给蜀王当侧妃?”
刘延笑着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小脸蛋,戏谑道:“我儿真是聪慧伶俐,什么都瞒不过你。”
连三皱了皱眉,却没躲开他的手,顺势在他掌心蹭了一蹭,慢慢说道:“照如今戎狄的颓败形势看,将戎狄公主送作亲王侧室也无可指摘,可终究不是那么合适。我虽不知具体情形,可也知道这两年的天灾人祸耗去了国库不少银钱,这次大军一路追击,却最终没能剿灭戎狄王庭,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便是为了边境百姓,也当给他们些薄面。”戎狄王庭若是觉得失了颜面,却又没种领兵报复回来,就只能是边境的百姓们遭殃了。
刘延沉默不语,似乎有些不高兴。
连三瞅着他,将大白鸡放到脚下,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也不用同我生气,我知道你对后宫的掌控力,先头确是同你说笑,便是把她纳进宫了,难不成你会宠幸她,要我喊她母妃?我信你,自然放心。”
刘延只觉得喉咙发涩,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宫里那些我已恨不能通通打发掉,你还要我再纳一个进来?”任是知道她是相信自己才不在意,刘延也难以止住心下的酸楚,“你不介意,我却介意得很!”扭过头去不肯看她。
身后良久无声,他心下渐渐虚了起来,想转回头去看她,却听她有些轻忽的声音响起,“无伤大雅的小事,你同我置什么气呢?横竖只是摆设,纳进宫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情况和人都好控制。我知道你不会去碰她就足够了,你还要如何呢?”
刘延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其实他就是见不得连三不把他放心上。连三见他还是闹着别扭,心下也有气,站起身就走了,直接回昭阳殿,连夜宵都没同他一块儿用。刘延悔之不及,想要追出去吧,又碍着外头人多口杂,只得忿忿地在原地跳脚,气哼哼地拎过大白鸡扔在床下脚踏,自己上床睡下了。
最终刘延还是顺了连三心意,没把那戎狄公主扔到蜀地去,将她收进了后宫,随便安排个偏僻角落住下,还派了不少人看守,相当于变相的□。他心中还有气,给那戎狄公主的封的等级就格外寒酸,一个五品美人就给打发了,跟当年尚未生下皇子的齐修仪一个待遇。
说起齐修仪,就不得不提起刘延对她的奇妙态度。齐修仪这个女人吧,哪哪儿都不出众,被楚王勾搭上之前,在宫里就是不上不下地混着,存在感极其微弱。估计刘泽就是看上她这点,才挑了她来下手。
按照连三的想法,既然楚王一家都被砍了,没道理留下个齐修仪和她生的孽种呀。可偏偏,英明睿智的圣上不知是怎么想的,愣是没有露出半点要让齐修仪和四皇子“暴病而亡”的意思。
刘延的四个皇子虽然年龄参差不齐,但皆是年过五岁便统一送到东边的长乐宫养育,在那里习诗书礼仪,学各种皇子必修课程。皇子们的生母隔几日便去探望一下,带着各种吃食玩物,但这些吃食器皿都需要经过专人检查才能带进去,且只能给她们自己的孩子用,不许给其他皇子。偶尔也容许皇子生母领自个儿出来遛一遛,前些日子淑妃就时不时带了三皇子出来,打着看望永宁公主的名头去未央宫。
前些日子楚王事发时,齐修仪那个心惊胆战哟!连最爱喝的金丝血燕被德妃截下了都没计较,躲在自己宫里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原本隔两日去看一次四皇子的,也暂时停了,叫皇后等人诧怪不已。
后来过了些日子,见楚王一事已经风平浪静了,自己却仍然没有被揭穿,齐修仪便欣喜地觉得是自己的隐瞒功夫做得到家,这才没叫人发现她和四皇子同楚王之间的联系。渐渐的,她也恢复了正常行止,该和德妃呛声就呛声,该去看望儿子就看儿子,一切仿似从没发生过。
可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放心得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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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对待功臣从不吝啬,封赏极为丰厚,可惜顾小将军至今未婚,否则封妻荫子都是要的。顾老将军当年也是战功赫赫,顾恒的生母在世时就是一品诰命,如今还活着的这位顾老将军遗孀是顾恒继母,刘延私下调查了一番顾恒同继母的融洽程度,意思意思给了个三品诰命。
顾小将军一跃成为京都最佳金龟婿。盯上他的人家着实不少,虽然未必比得上郭姵的出身,但显贵人家的女儿可真不少,各式各样的美貌少女像蜜蜂瞧见花蜜一样瞅准了顾恒,创造各种机会和顾小将军“偶遇”。天真单纯的,活泼可爱的,才华横溢的,英气爽朗的,弱柳扶风的,孤高清傲的……种类繁多,任君选择,包君满意!
而顾恒,他虽无奈,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