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亲手宰杀虚假的万灵,便是对心灵的一次积极暗示,只是,若是只能这样被动的接受一切,那么我们内心充满的矛盾和痛苦经历丰富的小公主哇,在他的地盘里,可是有得好受了~
暗处,一道斜斜黑影拉在墙上,透出阴邪气息,下一刻,就在那断头的尸体一下轰然倒地的那一刻,阿零身后的黑暗中又是传来的诡异声响,浑身血污,阿零一瞬回头,看见了一群摇摇晃晃,朝着她慢慢走来的残尸!
“我,我死得好惨啊,那漆黑海水,好冰,好冷,我好恨啊!”嘶哑的声线从暗处传来,然后,一个断了手臂歪着脑袋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苍白的脸色,圆瞪的死灰色的眼珠,他走出一步,竟是忽然有一大坨白花花的场子从他烂掉的腹部落下来掉在了脚边,他浑然不觉的一步踩上去,呵呵一笑:“肚子,肚子被鱼咬破了…肠子,肠子都没有了…”
“呜呜呜,头疼,我的头,好疼啊!”身后,那紧接而上的男人只有半个脑袋,破了一个大窟窿的头盖骨里甚至还盛着一汪海水,随着他的动作倾洒。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滥杀无辜,你还我心,还我心来!”不断跟上的男人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千疮百孔,阿零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海蛇从其中一人的嘴里穿出来,再是一口咬破他的眼珠从眼眶里穿进去,她死死咬牙盯着这一群丧尸一样的男人,然后,却是在一人一个晃身移开的那一刻,看见了走在最后的,那一身白衣容色清冷的男孩儿。
永远清淡的黑瞳,永远苍白的脸色,他还是永远如同平日里那样纤尘不染冷漠淡然的模样,缓缓跟在人群后面朝她走来,那一刻,墨瞳之中一瞬闪过一丝动摇,下一刻,四目相对,男孩儿淡淡勾唇:“阿零,你还记得他们么,这些,当年你第一次暴走,在远海小岛附近杀死的,百里门门众。”
那清幽声线,带着一贯凉意,话落,不等阿零反应,百里容笙再次淡淡笑着开了口,那抹笑意,愈发冰冷:“所以说,你杀了人之后,就把整件事完全忘记了对吧,嗯,这便是你一贯的性情不是么,不想记得的事就不记得,不想留意的人就不留意,你是杀父之仇都能忘记的残忍女人呢,当初我又是为何会那么傻,便是牺牲了性命都要给你争取一线生机,只是可惜了,我做的所有,你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不是么?”
浅淡的话语落下,那冰凉的墨色瞳孔里终是透出了一丝异样,那是死者才有的暗淡苍凉,那一刻,阿零死死攥紧掌心咬牙忍住心头的悲伤,她不会说话,因为所有的话都不该是对着这个假的百里来说的,她也不会输,不会因为一个冒牌货的话而动摇,百里,是她对不起他,只是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她和他之间的事,容不得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下一刻,心中戾气骤然而起,阿零一瞬抽起手中长剑,猛然一跃就冲到了尸群中央,一个侧身就削下了近身一人的头颅,再是一个反手斜拉,割断了另一人的颈项。她不是一个只会停留在过去的人,也许那冒牌的百里说的并没有错,她是一个残忍的女人,只会在意她在意的那个人,只是这样又有什么错?!人活一世,本就短暂,能拥有一份感情是何其珍贵,又岂容得了她三心二意顾念他人?冷酷也好,凶残也罢,做过的事她没有一样后悔,将要做的事,她也没有一样不坚定,黑色身影如同一道雾气一般穿梭在尸群之中,送这一群从地狱来的人回到地狱中去,终是到了最后一人,阿零毫不犹豫一下暴起掐住“百里容笙”的颈项将他一把按倒了地上,长剑刀锋死死抵上了他的心口,那里,分明冰凉一片,没有搏动。
“百里容笙”笑起来,声音冰冷,容颜扭曲:“杀我么?昼零,你要亲手杀了我么?!哈哈,哈哈哈,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我为了你牺牲了一切,你却嫁给了杀父仇人,掩耳盗铃一般过着你所谓的幸福生活哈哈哈!你这个残酷的女人,就该永远烂在地狱里,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师傅也永远不会…!”
那凄厉的诅咒在下一刻被生生打断,纠缠着黑色灵气的长剑已是一瞬插入了“百里容笙”的喉管,轻轻一拧,碾碎了颈骨。高处,那双俯看而下的墨瞳里是最极致的阴寒,脸上黑色的纹路越来越深了,阿零却是这般静静的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开了口。
那声音轻淡,如同自语,她说,你不是百里,原不原谅,轮不到你来说;我也不再是万年前的灵鸢,仇恨不仇恨,我早已顾虑不了太多…喜欢一个人,有错么?无论如何都想要跟他在一起,这样,有错么?只是,便是错了,我也不在意,便是亏欠了所有人,那又如何?地狱这种地方,我根本不怕,我唯一怕的…
…我唯一,怕的…
那轻淡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墨瞳之中骤然而起一抹异样,甚至带上了一丝仓皇。下一刻,地面上的“百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