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还记得我们对嫌犯做的初步侧写吗?‘身材矮小、体力较弱’。要是不明嫌犯是一个女子,不就正好符合了吗?毕竟大部分的女性都不如男子个子高,力气也稍弱于男性。”
bau的总管胡奇皱了下眉头。
高登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道:“我们需要将之前对嫌犯做的侧写推翻重做,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做另一个简单的逆向侧写,来证实一下嫌犯的性别。”
“想想那些受害人。他们每个人都年轻英俊,前途光明,事业有为,生活富裕……最重要的是,他们目前单身,而这样的优秀青年永远也不会缺少追求者。有女子试图接近他们,她的言行中带有一定的目的,却又不至于让人心生反感。这样的女孩子他们见得实在是太多了,大胆求爱的、羞涩示好的、故作矜持的等等等等,他们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说到这里,高登停顿了一下。
他拿起被害人的照片,看着它们,意外深长地说:“人一旦失去了防备与警惕,总是容易出意外。”
胡奇沉重地说:“而这次的“意外”就要了他们的命。”
高登:“没错,就这么简单。”
在判定嫌犯为女性后,高登和胡奇为这个连环杀人犯重新做了一次侧写。
胡奇联系了一下负责此次案件的外勤探员,将新侧写结果告知他们。除去fbi的探员,负责保护四位潜在受害者的警察也都接到了通知,他们需要警惕的是出现在潜在受害者附近的符合新侧写的女性,而不是男性。
然而,在他们将通知下达下去之后,高登和胡奇只收到了三组警察的回应,第四组出外勤的警察完全没有给予任何回应。高登再次下达了一次通知,第四组警察仍然没有给予任何回复。
高登和胡奇对视了一眼。
……
乔衡学过很多知识,懂得很多事情。但总有些事情是他永远也弄不懂的,比如说他一直都理解不了那些心理变态者的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即使他无数次旁观了这类人一生的记忆,他也无法理解他们的人生逻辑。
但是,由于身体原主人的缘故,当他不得不面对“这类人”时,他最常表达却正是“我理解你”、“我明白这种感觉”、“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之类的意思。
更讽刺的是,明明他完全理解不了他们大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却又能一步不错地预料到他们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他们每一步的选择。
就比如现在。
一只手覆上门把手,轻轻转动,木制的门扉被人无声地推开。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客厅,“他”的步伐异常轻巧,却又不显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
这是一名有着棕色头发的年轻女子,面上甚至带着几分纯然的学生气,如果忽略了她手上的那把手枪,倒真是一副完全无害的模样。
乔衡交叠着双腿的膝盖上摊着报纸,他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火星明明灭灭的香烟。
他把视线从报纸移到地面上,一双白底红纹的女款运动鞋映入他眼中,再往上,是一双颜色干净无比的蓝牛仔裤裤脚。
他抬起头,真诚地评价道:“这双鞋不错。”
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对于她的到来显得毫不意外。
显然,他的表现并不合来人的心意。女子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之前的美好几乎荡然无存。她快速的把枪顶到乔衡的额头上,然后又像是受到了惊吓般,把枪移开。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刚才枪口顶到的位置,在注意到那里不仅没有破皮,连些许红痕都不曾留下后,她这才放下手。
他看上去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谁能够表现得比他更绅士,但她实在是太清楚了,这一切都是虚伪的表象,世界上再难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傲慢的人了。
即使明白这些事情,她的视线仍旧不可控制地集中在这人身上,像从前一样,只要他在她身边,她的注意力就会被这个人吸引,所有思考能力都会被他夺去。
自上而下的,她认真地看着对方,不放过一丝一毫。
而这时,她才留意到乔衡手中的香烟。
她像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你以前不抽烟的。”
乔衡看向指尖夹着的烟,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他说:“以前是以前,我现在开始抽了。”
她靠近了几步,近到他能隐约地听到她的呼吸声。乔衡听到对方开口道:“你变了很多。”
这个说法真是可爱得令人发笑,但也实在是太熟悉了,这话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自女子进入他的客厅后,他第一次看向她的面庞,不置可否地回道:“人总是会变的。”
语气里有几分轻慢,这句用着女子最为熟悉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扇门。女子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要变?以前那样不好吗?我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悲伤,“你抛弃了我,背弃了我们的信仰——”
“还放弃了我们‘伟大’的目标。”乔衡很自然地打断了她的话,并接上了话茬。
他把手里的烟卷在烟灰缸里一按。他一边按灭烟头上的点点火星,一边说:“我觉得我该对你说实话,在我眼里,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干一份同样见不得光的‘大事业’这种事,一向是用来搞笑的。”
他像是完全无视了女子再次扭曲起来的面容,更加尖刻地说:“很蠢,也很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