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猎猎,带着一道清光自远方掠来,转眼就到了眼前,雪色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悠悠垂下。来人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瘦削,正成型的五官窥得见将来的俊秀,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眉眼间又隐隐透露出一抹冷淡,自成一派风华。
翁白术死死盯着那个人,眼里幽深幽深的,他还没想好要怎样待他的师兄,可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囚禁他!囚禁他!趁他什么都没有!
幽黑的眸子逐渐蔓上一丝血红,执念太深,哪怕重活一世也未减去多少。
“大、大师兄……”而刚才还一脸煞气的孩子们顿时像遇到山大王的小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秦修才懒得注意他们的反应,脑子被一个问题塞满了,剧情君你去哪了!
大师兄不是该再过半年才冒出来(此处非bug),而且形象温文尔雅外加清和如风吗?现在这个带着一股霜气的男人能和主角做基友?
如果不是浑身疼痛难耐,他还真想给这大师兄一巴掌,你身为反派的职业操守被吃了啊!
可转念一想,秦修又觉得这或许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他穿过来了,导致某些东西也更着变了。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
“门内弟子不许私自斗殴,你们去刑堂领罚。”少年用剑柄示意他们冷淡道,剑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扬起。
众小孩也不敢有所怨言,哑巴了一般窸窸窣窣离去。
啊喂!
还有你秦二爷呢!
喂喂喂!别走啊!
秦修躺在地上用眼神无声的呐喊,可惜没人注意到他。
见了大师兄就顾不得你秦师哥,你们好样的!别让爷逮到。
“你没事吧?”沐子云觉得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他那眼神,压着什么凶兽似的。
而翁白术就那么看着他走过来,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沐子云就要去拉过他的手腕看脉相,却被他一晃给闪过去了,“谢谢师兄。”声音很清脆,还带着瓮气。
沐子云微微皱眉,随后手指在百纳袋袋口一抹,泛着温润光泽的玉瓶凭空出现。将玉瓶递给翁白术,“自己擦一下。”
翁白术接过来,“谢谢大师兄。”
“不用。”又随手摸出两块灵石递给他,突兀的道,“以后和师兄一起修炼可好?”
翁白术身体不可觉的僵了一瞬,一模一样的话语……抬起头,眼睛眨呀眨的,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活活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沐子云见他这幅模样,就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就算不能仔细照顾你,也可以给你一个好点的修炼环境。”
但还未等他伸手,翁白术却忽然退了一步,笑盈盈回道,“谢谢大师兄,可是我喜欢这里,不用了。”
“……那好,如他们再来欺负你就来告诉师兄。”
“嗯。”又是治愈一笑。
“那是谁?”沐子云像是才发现秦修,问。
“他啊……”翁白术看向现在还一条的横在地上的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刚才帮我,被他们揍了。”
主角你小小年纪就那么会忽悠人作者知道吗?秦修怒不可遏却又动弹不得。
沐子云又递给他一瓶药膏,“师兄还有点要事,先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过来找师兄。”
“好。”
翁白术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又在原地伫了许久才转过身来。
秦修忐忑地看他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主角那么阴郁的表情是想再揍他一顿吗?他奋力地挪动身子想离主角远点,可是徒劳无功。
翁白术蹲下来,一手揪住他的衣领,然后一提。
嘶——
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秦修彻底体会到了。如果不是脸部颜色比较精彩,绝对可以看到他狰狞的表情。
“秦师哥你忍着点,我太小,背不动你。”翁白术十分礼貌道。
没等秦修抗议,翁白术直接攥紧他的衣领,把人给活活拖着朝屋里走去。
一路磕磕碰碰,秦修心里都骂不出声了。
翁白术把秦修拖到榻旁就自己坐上榻脱衣擦药。
给淤青和肿起的地方涂了药,翁白术靠在床头摩挲着那色泽温润的玉瓶,他记得上辈子他一直珍藏着他师兄给他的玉瓶,在遇到绝境时,熬不住了就会拿出来看一看,就好像透过这个能触到大师兄的温柔。他一直觉得大师兄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一缕阳光,在最黑暗无助的时候照过来了,然后一辈子都记得那个滋味,一辈子都放不开。
有关大师兄的一切他都藏起来,不给任何人一丝一毫窥见的机会,其作为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想到今日不同的遭遇、不同的选择,他轻笑一声,手一扬,玉瓶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碎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一瞬,痛不欲生也痛快淋漓,稚嫩的面容全是狰狞。
秦修还在忍受身体的疼痛,稚嫩的童音又陡然响起,“秦师哥,我给你擦药吧。”
不容他拒绝就被扒了衣裳,药膏不要钱似的涂了一层又一层。
秦修只觉身体表面时而有火燎似的灼痛时而有清流涤过似的清爽,那些灼痛、凉意都沿着皮肤浸入经脉,融合成一丝丝温和的力量顺着着身体循环。
大师兄果然好富裕,秦修心底暗道。正享受着痊愈的快=感,耳边却突地嗡鸣起来,脑袋一个恍惚,沉入迷蒙,数不清的画面从脑中疾驰而过,青烟弥漫处,钟声悠远,甜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