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平握紧刀柄,咬牙道:“城门给爷守死,继续派人搜捕,爷就不信抓不到他!”
姜参事道:“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也许并没有出城,而是躲起来了。”说着姜参事流露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不过这霍老大也真算个人物,我们折了五个精卫,才伤了他一刀。”
谢安平哼道:“漕帮老大当然不是吃素的,霍青城要那么好抓,爷早就直接把他拎回卫府了!老奸巨猾的狗东西,不仅弄死了京兆府的证人,上回还派人追杀爷,要不是爷运气好碰上……哼!”
想到这些他就气闷,说起来漕帮不干金吾卫的事,人家是混江湖的他小侯爷是混朝堂的,一个黑道一个白道,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不过去年底漕运上出了件贪污案,有人在运粮的时候做手脚,侵吞了各地上缴的官粮。谢安平受命调查哪些人牵涉其中,头一个自然要查漕帮,一查漕帮就要跟他们的老大霍青城交手,小侯爷嚣张跋扈惯了目中无人,霍老大久居高位哪儿能容得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放肆,俩人三言两语不和就动起手来,自此结下梁子。
众所周知漕帮作为江湖上最大的帮派,人多势众,沿水路的各地官府都要给几分面子,不敢轻易动他们。谢安平明里问不出话,于是就来阴的,亲自潜入漕帮打探消息,哪知不慎被霍老大发现,派出手下追杀他。谢安平能掌管金吾卫也非等闲之辈,不仅没让霍老大捉住,甚至还拐走了几个证人回京。可是证人才交到京兆府几日,就忽然暴毙狱中,谢安平顿时失去了可以指证霍老大参与漕运贪污的关键证据。小侯爷气得不行,发誓一定要活捉霍老大,一雪前耻。
这次是天赐良机,密报说霍老大潜进了京城,谢安平寻思机会来了,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姜参事带人围堵住了霍老大,甚至还伤了他,可惜功亏一篑,霍老大还是逃了。
谢安平摩拳擦掌:“爷一定要逮住他,再从他嘴里撬出是哪个王八羔子那么大胆,贪了官粮不说,居然还敢在爷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老姜,你说霍青城是往城西方向去的?”
姜参事道:“属下亲眼见他是往西边逃去,城西地方复杂三教九流都有,便于藏身。属下已经安排卫兵去那里挨家挨户搜了。”
谢安平扬手一挥,大步迈出:“走!爷亲自去搜!”
侯府的轿子落在王家门口,美娘刚刚下轿准备进去,就见她娘俞如眉走出来,眼眶通红脸色惨白,而尤文扬默默跟在后面,也是一副难过模样。
“娘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
美娘匆匆迎上去,以为又是王金桂干的好事,顿时要冲去找王金桂算账:“您别难过,我现在就给您出气去!”
“站住!”
俞如眉拉住美娘,等她一回头,扬手狠狠给了美娘一个响亮耳光。
美娘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娘……”
“从小到大,我没舍得打你一巴掌。”俞如眉胸口起伏剧烈,气得手脚颤抖,“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去给人当……小妾了?”
美娘一怔,愣愣地盯住俞如眉,没有办法回答。
俞如眉一见她这心虚的表现就哭起来,边哭边打她:“我是怎么教你的?宁为穷妻不为富妾!我们不贪别人钱财家势,只看人品……你怎么能瞒着我做这种事?!你是不是贪慕虚荣富贵,见侯府有两个铜板就不知廉耻地送上门去?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当别人的小妾!你怎么会是这样……”
美娘不敢躲,眼泪唰唰掉下来,泣不成声。
尤文扬也气美娘隐瞒,但见她被打得狠了还是心疼,过去护住她:“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口气里尽是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他挡住俞如眉:“娘您别打了,且听妹妹怎么说罢,看她以后有甚么打算,一步错不能步步错,总不能一辈子给人家当妾。”
俞如眉心痛不已,放下手哽咽着问:“听见你哥的话了?咱们这就把彩礼退回去,就算要赔银子也使得,你给我回来,不许再留在侯府!”
她也不想留,问题是可能吗?美娘埋着头小声说:“我没什么打算,暂时就这样罢。”
“那种地方你还留下干什么!”俞如眉哭道,“我是不想你像我一样过日子,所以才叫你一定要选个好夫君,贫寒点也没关系,至少对你好知道心疼你……美娘,我们都是为你好,你就听为娘的话,回来好不好?”
美娘就是知道他们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所以才不忍看他们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所以才宁愿自己受罪,也要摆脱现在的生活,她抹着泪说:“不行的,我都跟了小侯爷了,怎么还可能回来?哥你见过他,知道他的脾气,我不能回来害了你们。其实他对我挺不错的,样样事情都依我,我在侯府过得很好,你们不要担心……”
俞如眉一直嘤嘤呜呜地哭,坚持要退了彩礼把美娘换回来。尤文扬也说:“当初你说跟澄海不合适,我还以为你是难为情,没想到你早就作了打算……美娘,我这个月就进吏部历练了,每月有三十两的俸银,等以后做了正职更多,咱们把这钱拿来还给侯府,就当是赔人家办酒的花费,如果一月还不完就还一年,一年还不够就两年、三年,一直还下去直到还清。小侯爷并非良人,你千万不要再跟着他,你以后就跟着我,哥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