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沧宅来个不速之客。
冯元照看到门口外的人,眼睛蓦的一亮:
“展哥!”他接过展暮带过来的礼物,客气的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谁啊。”沧红从沙发上坐起身,在看到展暮的时候,她不自在的的说道:“展大哥。”
展暮微微颔首:“沧伯在吗。”
沧红凝着伫立在门外的男人,忆起数年前的惊魂一刻,她面上闪过一抹黯然,谁能想到这个表面光鲜,斯文的男人会有如此疯狂阴暗的一面。
即使展暮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可沧红对那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爸爸在书房里。”
展暮点点头,径自往楼上走。
而站在不远处的冯元照,在注意到沧红紧紧胶着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目光时,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沧忠信最近开始信佛,前段时间从友人手里买来一块据说是开过光的古玉,带上能够给人减轻罪孽……
书房里飘着一股檀香,是陈丽从云南带回来的。
一进门,展暮便将目光放在他胸前挂着的红玉上。
“来了?”沧忠信从文案中抬头:“坐。”
他把掉出来的玉收回衣服里,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
“我也不跟你客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展暮接过沧忠信递过来的文件,轻描淡写的说:
“我同意将所有资产转到沧蓝名下,并且在离婚之后,净身出户。”
沧忠信微眯起眼,拿起桌上的电话:
“让何律师进来。”
展暮的目光落在桌面的两份协议书上。
一份是用以约束男方的婚前协议。
而另一份……
“沧伯,我以为今天上来只需要签一份……”
展暮拿起另一份收购书,一行行的往下看。
沧忠信冷笑:
“你不同意的话可以拒绝。”
展暮面色一沉,看着里面苛刻的条款,说道:
“不,怎么会,我只是没想到沧伯会看上我这家小公司。”
沧忠信敛下眼,老实说,收购展暮的新公司并不会给沧氏带来太大的利润,可他的目的并不是英行这家小公司……
门外传来叩门声,沧忠信抬头唤道:
“进来吧。”
“沧总。”
何律师抱着一大叠文件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旁,他给展暮递过去一份文件:
“这是新拟好的收购书,您看没有问题的话请在上面签字。”
--甲方的股权持有人自愿转让其所拥有的公司全部股权及全部资产。
--甲方签署协议的代表已通过所有必要的程序被授权签署本协。
展暮读到尾页,最后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甲方在协议生效后如无乙方允许,二十年内不可离职,否则应付违约金……
沧忠信的目光突然变得慈祥,他亲昵的唤着他的小名。
“暮仔,回来帮我吧。”
“好。”
展暮笑着回道,爽快的签下。
注意到面前的老人按在胸口上的手,他在心中冷笑,二十年……
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之后展暮又与沧忠信讨论一些公事上的细节,等到他走出书房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漂泊大雨。
阴暗的天气偶尔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震天的雷声,整个b市被雨水冲刷着。
他走下楼问道:
“有没有看到小蓝?”
路过的佣人都是摇头。
不得已,展暮只能撑伞出去找,最后在小花圃中找到了那道身影。
她躲在大树下,手里抓着小铲子,一下有以下的铲着地里的泥土。
正巧在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轰”的传来一声巨响。
而那小傻子却像是没听到,依然窝在树底下,嘴里吱吱呜呜的不知道在哼着什么歌。
展暮看着她的目光蓦的一紧,扔掉手中的雨伞几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而后迅速的跑进屋里。
沧蓝看着掉在地上的小铲子,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
“他们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展暮抱着她发冷的身体,伸手往她额上探去。
幸好没有发热。
“啊……啊……”沧蓝在他怀中挣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大树底下的小铲。
那东西原本是陈丽专程找人在国外定回,准备送给好友女儿的玩具,谁知让沧蓝瞧到,她似乎很喜欢,抱在怀里不愿撒手。
陈丽没辙了,只能另外多订了一份给朋友送去。
展暮按下她乱动的手说道:
“那个就不要了,我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沧蓝不乐意了,在他怀里胡乱扭动,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大树:
“铲……铲……”
在雨水的洗刷下,沧蓝的裙子已经湿透,展暮担心她会感冒,只能将她松开,转身便消失在雨幕中。
没一会,他带着一身湿气回来,沧蓝看到了他,她跑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小铲子,宝贝似得抱在怀里呵呵直笑。
冯元照在门口碰上他们,瞧着两人落汤鸡似的模样,说道:
“展哥,你们怎么都湿透了?”
展暮搂紧怀中的女孩,跟在冯元照身后进门。
他一路将沧蓝带进房里,从柜子底下抽出一条浅色的裙子,转过身就要给她换上。
冯元照微张着嘴,堵在房门口注视着两人。
“展哥……”
展暮解着沧蓝扣子的手一停:
“元照,麻烦你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