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泛亮,陪了欧阳袖一夜的孙氏匆匆的洗漱了下,穿戴好后便匆匆地进宫了,这是她想了一夜想出来的。如今她的两个女儿相继折损在欧阳舞的手中,欧阳轩被从柴房里放出来之后,又被欧阳流指派去了西疆。欧阳流现在对欧阳舞另眼相看,不禁不肯下狠心惩罚她,甚至还还在她的身边加派了不少下人。
孙氏从来都是了解欧阳流的,这个人他更爱他自己,他只做有利于他自己的事。既然欧阳流不管这件事,想来想去,现在只有瑶华公主和皇后才能对付那个小贱人!
毕竟欧阳舞抢了瑶华公主的夜非白,令整个皇室蒙羞,若她挑拨上几句,整个皇室必定与欧阳舞为敌!
瑶华公主今日有些心绪不宁,一大早便来皇后这请安。瑶华公主腻在皇后的身边,两人正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便听到外面通报:“左丞相夫人孙氏求见!”
皇后看了看公主,笑道:“这锦儿好久都没进宫了,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哀家了,宣!”
片刻孙氏便从殿外进来,皇后却发现她的脸上虽是涂了厚厚一层粉黛,却也无法掩盖她苍白的面孔和眼底下的青色,她仿佛突然就老了十岁,眼眸之中带着一股子呆滞与哀凉。孙氏向来注重自己的容貌,平日里保养得很好,决计不会如此,皇后眉眼一跳:“锦儿,你怎么了?”
孙氏一进来看到皇后和瑶华公主便哀嚎起来,泪水把脸上的脂粉冲刷得一塌糊涂,皇后一头雾水:“你这是怎么了?”
瑶华公主也是十分诧异,上前将孙氏扶了起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孙氏哭得越发厉害:“娘娘和公主要给袖儿报仇啊!”
“袖儿可是出什么事了?昨日我还请了袖儿和舞儿来参加我的赏花大会,她们怎么没来呢?”瑶华公主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她现在并非关心欧阳袖,根本就是想听到欧阳舞的悲惨消息。
“袖儿她……袖儿她……都怪欧阳舞那个小贱人,昨日……昨日……她们本是要来参加公主的赏花大会的,但是袖儿坐上了欧阳舞的马车后,没想到那马车把袖儿载到了郊外,袖儿,袖儿被……这肯定是欧阳舞设的陷阱,是她害的袖儿!”
瑶华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姣好的容颜上毫不掩饰地出现狰狞的面目,如暗夜森林一般的深不见底叫人害怕。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仿佛是寒谭底下千年不化的寒冰,带着浓浓的戾气。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挖下来的陷阱,本以为昨天欧阳舞没有出现在赏花大会上,便肯定地以为她已经被糟蹋,可没想到!瑶华公主想到这里,气愤地跺脚,不住的在心里埋怨欧阳袖,这个蠢货,怎么这么没脑子,害的自己没有扳倒欧阳舞,活该被侮辱。
皇后听到孙氏的话本是极为震惊,看到瑶华这反常的表情,知女莫若母,心下也已经了然,眼眸一眯,凉凉地看了瑶华公主一眼。皇后不疾不徐地开口,对着孙氏安抚道:“这袖儿真是可怜,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你可查清楚了?当真是欧阳舞所为?”
孙氏抽泣得越发厉害,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那欧阳舞,自从被夜二皇子选为王妃后,便是肆无忌惮,不仅在丞相府中任意妄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更是……更是……”
“哦?更是如何?”瑶华见孙氏说不出来,便接上一句。
“更是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放肆!”皇后的脸色阴沉下来,精致的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恼怒之色。夜非白当中拒绝公主令皇室蒙羞的这件事,她本来就很头疼。如今这个欧阳舞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底线,如今居然还不把皇室看在眼里!皇后的手搭在扶手上,镶着红宝石珠翠的护甲“卡啦”划出低沉的声音!
“母后息怒,这欧阳舞女儿见过几次,却是个眼高于顶的,她以狐媚之术勾引夜非白,自以为已经是夜王妃后,便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有她在,这相府便出了这许多无妄之灾,想她便是那不祥之人,这夜非白若是知道,怕也就……”
瑶华公主看了皇后一眼,继续火上浇油,说道这里便不再继续,只是拿起手中的帕子轻轻的掩了掩唇角的笑意。
“如此不祥之人,应让天下人皆知才是!”皇后淡淡地应道。
呵,欧阳舞,皇族的威严,岂是你一女子可以挑战的?
夜重华坐在殿中,皇上正坐在殿上慢悠悠的喝茶。欧阳舞的坏名声,破命格近日在东晋国传播的很快,相信不久全天下的人都将知道丞相府的五,还是个不详之人,谁摊上谁倒霉。
今日东晋国皇上邀约他前来,想必也是为了这事吧,夜重华的脸上浮现了微不可查的讥笑。
皇上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王爷近日可有听说什么?”
“皇上觉得本王应该听到什么呢?”
夜重华不轻不重的反问使皇上的脸色略略阴沉,要不是瑶华那丫头一大清早便缠着自己,他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缓了缓脸色,皇上继续开口:“朕最近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相府五小姐的事。”
夜重华云淡风轻地坐着,他的眉若水墨画里那浓重的墨一样幽黑,他的目,若珍贵的黑曜石般璀璨如玉,墨亮垂直的发泛着淡淡的光泽,带着一丝孤寂淡漠的味道,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润泽光滑的精美玉瓷杯,举手投足间更显雍容华贵、风华绝代。
他把盛着茶得玉杯子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