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舞朝着太后道:“只怕这次,她会有所消停。”
“那到未必,如今她有夜非离的宠爱,又有孩子这张王牌,只怕还会变本加厉。”太后缓缓道,“这样的女人最可怕,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懂得争取。她娘家没有什么本事,她身份又低微,可她竟也做到了侧妃这个位置,若是她的孩子出生了,仗着夜非离的宠爱,只怕她的地位……”
此时,敏萱抬起头来,一双温柔的眼中竟是带着凉意凉凉:“我真傻,真的。”
“敏萱……”
眼泪从她的眼眶中一滴滴地落下来:“我把一颗心都放在他的身上,但是我得到了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赵敏萱如今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欧阳舞给她开的方子很好,虽然月子还没有坐足,气色倒也不错。她似是下定了决心,便要告辞回去。欧阳舞还要说点什么,却听到赵敏萱道:“毕竟总要回去的,再不回去,岂不便宜了那个女人?她会哭会闹,非离宠爱她,只怕我再不回去,什么东西都守不住了。”
欧阳舞一怔,看着有些陌生的赵敏萱,心里倒是有几分欣慰,太后也是点了点头,并不强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给我的,我都要一一还给她!”
欧阳舞望着赵敏萱坚毅的脸庞,也是有几分赞同的,没有谁一辈子被人保护,若是自己不强大起来,怎么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呢。
赵敏萱离开芳华殿之后,欧阳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头就看到太后在朝她招手:“舞儿,你过来。”
“是。”欧阳舞缓缓朝太后走去,便见到太后极其郑重地将一串念珠递给欧阳舞,“这是我特地求来,你带在身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欧阳舞知道太后是怕她出意外,心中感动,忙双手接过,谢了太后。
在宫中,孩子被害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舞儿又一次次地陷入困境,她心中惶恐:“舞儿的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就是对哀家最好的谢礼了。”
赵敏萱离去之后,欧阳舞又进入了之前的状态,每日都在等着夜重华回来,可时间一晃又是一个月,这段期间里欧阳舞都没有收到夜重华的信笺,心里不觉越发忧心,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夜夜做噩梦,可被惊醒之后却又记不清梦了什么,只觉得心跳加速,有种闷闷的感觉。
太后送她的念珠就放在床头,她从来不信这个,此时却也忍不住将念珠放在掌心中,双手合十,保佑夜重华在漠北一切顺利。
黑暗中,念珠不知道勾住了什么,绳子勾断,念珠一颗颗滚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欧阳舞听着那轻响,面色发白,一夜未眠到天亮。
欧阳舞次日早早地便醒过来了,令竹绿酒将念珠系好,并不要声张,却发现竹绿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手发抖似乎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过的缘故,她没有胃口吃早餐。
好不容易被竹绿劝着吃了两口,便见到杨嬷嬷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脸色十分不好:“王妃,王妃!不好了!”
“怎么了?”欧阳舞以为是夜重华出事了,脸色顿时一变。
“是安阳王妃,安阳王妃难产了!”
“什么?”
“宫中的太医几乎都被请过去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王妃如今凶险得很……”杨嬷嬷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喘气喘得厉害,后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
闷在胸口的气稍微顺了一些,安阳王妃难产,其实这并不是意料之外,安阳王妃本就年纪大了,且是第一胎,又是双生子,本来生产就可能不顺,只是她近日心思都放在了夜重华身上,便没有想到这点。
“我这便过去。”欧阳舞急忙让人准备马车,匆匆往安阳王府赶去,太后也急的不行,执意要跟过去。
太后在马车上,忧心忡忡,对欧阳舞道:“舞儿,本来心儿生孩子不该叫你过去,应当避忌一些,如今形势危急,也没有办法。之前姚儿说过你接过生,如今没有你,还真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在欧阳舞的认知中,并没有产房不干净一说,迎接新生命本来就是件喜事:“舞儿明白的。”
待欧阳舞赶到时,安阳王已在房间外面急的团团转,因为着急眼中还有星星点点的泪迹,他双手合十朝天祭拜着,低低地说着好些话,想必如今只要母子平安,让他怎么样都是肯的。
所有的下人都屏着呼吸不敢说话,一个个都在祈祷着,府邸内弥漫着浓浓的紧张气氛。
而屋内传来安阳王妃一阵阵凄惨的声音,令人忍不住心惊胆战,还有稳婆不住地喊话:“王妃,你再忍一忍,用点力!”
安阳王转身时一看到欧阳舞,急忙迎了上来,声音中都带着哭腔:“舞儿,心儿她……心儿她……”
欧阳舞没时间回答他,忙往房内走去。产房门口站着一堆太医,还在商量着对策,一个个面色发白。
皇上已经发话,若是他们不能让王妃顺利产下孩子,就要他们的性命!可是王妃怀了双生子,很难这般顺产下来,一时之间束手无策,都不知道怎么办。
此时王太医也在,看到欧阳舞过来,脸上焦虑神色缓和了一些,在他的认知中,欧阳舞医术了得。
待欧阳舞到了房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