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奉宽站起来看了看福惠的脸色,皱了皱眉道:“之前听说八阿哥生病了,现在可还好?”

福惠点了点头,“已经好很多了,不必挂心。我生病这些日子,你们在家过得可还好?读书有没有偷懒?”

闻言,觉罗·奉宽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急忙道:“不敢不敢。”

师傅们太凶残,阿哥们回答不上问题,由哈哈珠子替他受罚,可他这样的伴读要是犯了错,可没有人来替他分担。

福惠瞧着奉宽那紧张害怕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他总是不爱写作业,第二天浑水摸鱼不交,弄得他老婆一整天都会神经高度紧张,就怕老师发现会打他骂他。

有一次真的被老师逮到了,当着全班的面,他狠狠地挨了顿骂。

他倒没觉得怎么样,反正也不是他一个人不交作业,没有什么羞耻的,但这事却把他老婆给弄哭了,那老师在上面骂,他老婆就坐在下面哭。

刚开始老师骂的太投入,没看到她,骂的口渴,歇下来喝水的功夫,就看见了这小姑娘在那抹眼泪呢。

这把老师弄得都蒙了,以为自己的行为吓到了这个乖巧可爱,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感觉自己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把小红帽给吓哭了,心中充满了诡异的负罪感,也就不再继续骂下去了。

而从那以后,老师们再也没有骂过他了,不是因为怕吓坏其他学生,而是因为从那次之后,他不爱写作业的毛病就彻底改了,再也没有犯过。

想到这,福惠不自觉得露出一个微笑。

不过看这在奉宽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打趣。

奉宽冲着福惠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走到福惠斜后方的书桌旁,将书箱里的书拿出来放好,坐了下来。

尚福海和高书麟都没带什么书本,师傅们不会过问他们的功课,不过这两人都向来好学,老师讲课他们就坐在门边的矮凳上,听得颇为认真,回家之后老师布置给阿哥功课,他们也都会照做一份。

尚福海拿起剪子将蜡烛残留的烛芯末端剪掉,高书麟则是又从外面给他和奉宽上了茶水。

福惠想了想,对他二人说:“以后你们也可以把自己的功课拿到这里,我会和老师们说说,让他们有空的时候给你们看看。”

闻言,尚福海和高书麟都是眼睛一亮,欣喜非常,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福惠摆了摆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于他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本来福惠还想让人给他们两个也都备上桌子之类的东西,老师上课的时候,也让他们跟着一起写,一起读。但后来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师傅们可能也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只是让师傅们稍微指点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几人在屋中静静地看书,福惠把他和奉宽的书各拿出一本借给尚福海和高书麟二人读,也不能让他们除了端茶递水外就干坐着。

让福惠感到有些心烦的是那个蜡烛,总要去剪那个烛芯,虽然不用他去动手,但也还是觉得麻烦得很,而且那气味也很是难闻,还冒着黑烟。

在现代停电的时候,他也用过蜡烛,当时没有这么多毛病啊!

而且他老婆还在他身上玩过一回滴蜡呢,要是像这样又有怪味又冒黑烟的,那还有什么情趣了?

这后来的蜡一定是做了改进的,短时间内他还用不上电灯,让他看看能不能先改造一下这蜡烛。

将远处的烛台拿过来一个观察了一下,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这蜡就不是石蜡,不过这涉及到一些专业知识,只能等以后让83号宅男交易给他一些相关的书籍,不然他可没那个本事去提取石油。

在现代他跟着他老婆念的是文科,大学念的也是国际政治,学过的那点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

其次就是这灯芯里的棉线了。他怎么记得现代蜡烛里的线是几根线拧在一起的呢?

正琢磨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福惠连忙让高书麟将烛台放回原位,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恭敬的站起身来。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皮肤黝黑,身材高壮的男人,方脸,脸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他是孟六格,内务府包衣人,担任官内管领一职,也是他的蒙古语老师,为内谙达。

孟六格是蒙古旗人,本姓蒙乌吉氏,不过内务府的习惯是取一字为姓,便简称为孟氏。

六格是蒙古人里为数不多的书生,汉语不错,满语略通。不过看他的长相,你说是屠夫,有人信;你说是将军,也有人信;但你说是书生,估计大多数人就会说一句,眼瘸了吧你!

雍正见他人品端正,说话流利,就让他来叫福惠蒙古语。

刚一进门,六格就摆好架势要下跪,福惠快步上前,虚浮一把:“六格谙达不必多礼。”

六格一脸尴尬的抬头看着福惠,下跪的姿势停在那里,“奴才谢八阿哥恩典,可是规矩如此,礼不可分。”说着便又要跪下去。

福惠给高书麟和尚福海使眼色,二人立刻会意上前将六格搀起。

福惠语气诚恳的说,“谙达教授我蒙语,便是我的师傅,哪有师傅给学生下跪的道理。”

六格被身边两人搀着,无法只能起身,然后长揖一躬,抱拳行礼,“奴才六格给八阿哥请安。”

而福惠侧身避过,“谙达请坐。”。

其实,他没有那么尊师重教,但是


状态提示:第9章 蜡烛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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