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通过这件事,斐亚然才恍然发现,对于自己的任何请求,安斯老师似乎都不会拒绝。
这让当初第一次发觉到这件事的斐亚然,整个人都差点飘起来了,差点没按捺住当场抱着安斯老师狠狠啃一口。
当然,这也仅限于他在脑洞里脑补一下。
斐亚然到浴室的时候,安斯老师已经进了温泉池。
见此,斐亚然也迅速把自己身上早就不知道修复了多少遍的衣服扔在一边,噗通一声就跳下了水,位置就在安斯老师旁边。
因为他跳水的动作太猛,附近的池水一时间被溅得老高,所以当斐亚然强忍着笑意从水中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头发和脸上都被自己溅得湿漉漉的精灵王。
这已经不是斐亚然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精灵王却还是每次都会中招。
所以斐亚然十分清楚,这其实根本就是安斯老师有意在纵容自己。
而他也因为这份纵容,一直肆无忌惮地试探安斯老师的底线到如今。
透过湿润的水汽看着那双比祖母绿还要美丽的翠绿眼眸,斐亚然心跳忽然就不受控制地渐渐加速起来。
斐亚然一直都知道,安斯老师的眼睛很美。
就像艾泽拉斯的树海,深邃而又宁静,一眼望不到头。
很多时候,这双眼中都看不到任何情绪,偶尔有波动的时候,也总是淡淡的,如同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而在那些数不清的稍纵即逝中,又几乎每一次,都与他斐亚然有关。
只要一想到这些,即使安斯老师并不知晓他的感情,即使他的这场单恋注定不会有结果,斐亚然也还是觉得整个心都被填得满满的,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这样的安斯老师。
精灵王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
想到这,斐亚然当即微微笑起来,终于老实下来,游到精灵王身边的位置,也靠在池壁上,洗去之前与安斯老师对战所带来的疲惫和紧绷。
斐亚然用十年的时间,来让安斯老师习惯了每天在演武场陪他一起泡个短暂的澡。
而每当这个时候,也是斐亚然与精灵王查缺补漏,汇报工作,联络感情的时间。
想到早上在政务厅看到的最新“司风”信件,斐亚然简单把莱卡所上报的事情跟安斯老师汇报了一遍后,这才沉吟着对精灵王提出困扰自己多时的疑问,“安斯老师,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天族为什么要像养动物一样圈养人类?”
精灵王闻言,这才给他一个正眼。
斐亚然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反正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继续絮絮叨叨,“我查了很多文献,天族这种动作最初开始于千年前,也就是说,恰巧就在黑暗战争结束之后。一开始我也想过,这件事和诺拉斯身上的诅咒是否有关,但很多文献的蛛丝马迹都表明,诺拉斯的诅咒至少持续了几千年,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天族真正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精灵王闻言,终于忍不住侧目,“你很在意天族?”
精灵王的问题,让斐亚然微微皱起了眉。回想着从十年前第一次察觉到天族的异常开始,就隐隐盘旋在心间的念头,斐亚然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对精灵王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看法,“因为我总觉得,天族的这些动作,最终指向的,似乎都是精灵族。”
不能怪斐亚然脑洞太大,思维太跳跃。
一来天族这些年一直鼓吹自己才是黑暗战争救世主,并且篡改各族历史的作为,抹杀精灵族存在的意图太过明显;
二来在千年中的十次五族大会中,天族都与其他三族一同隐瞒了这些年大陆上发生的巨大变动,所以斐亚然实在想不到,如果不是心虚,天族为什么要在精灵面前如此瞒天过海;
第三,这十年中,离开艾泽拉斯在大陆上游历的精灵,有不少都受到了人类的攻击,有些被攻击的精灵,在那之前甚至从未暴露过自己的模样和魔法,所以斐亚然一直怀疑,那些精灵究竟是被人类发现的,还是被其他什么种族发现的。而这些,一直牢牢掌控人类信仰的天族,对此更不会一无所知。但在政务厅帮忙打下手的这十年,斐亚然却根本从来没有见到过来自天族的对于这些冲突事件的文书。
种种疑点堆叠在一起,即使有人对斐亚然说天族与精灵亲如兄弟,没有丝毫芥蒂,斐亚然都绝对不可能相信。
而对于此,虽然身为精灵王的安斯老师几乎从不处理政务,斐亚然却并不觉得对方会不知道这些。
想到这里,斐亚然看向精灵王的眼底,顿时充满了亮闪闪的求知欲。
对于斐亚然武断的怀疑,精灵王并没有斥责什么,甚至眼底连一分波动都没有。
实际上,精灵王并不太想回答翡翠这个问题,但每次一看到身形明明已经抽高到只比自己矮不到一头,神情却与小时候如出一辙,仍旧充满信任与依赖的翡翠的脸时,精灵王都会如对方所愿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诺拉斯想要的东西,说起来也简单。”修长细腻的手指在水池上微微抬起,在斐亚然刚把目光锁定在那被水沾染得现出湿润淡粉的指肚上时,原本除了水汽空无一物的浴室上空,忽然显现出无数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彩带。
那彩带如云似雾,看上去像是有形,想要触摸的时候,却又迅速从斐亚然身边溜走,全都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