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眼底的期冀太过小心翼翼,简直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楚楚可怜。
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雪魔记忆中那一幕幕淫|乱到极点的画面,斐亚然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唇瓣开阖数次,也只简单吐露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你……”
“师父,您说过的,不会嫌弃我。”
试探着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斐亚然的袖口,在发觉师父并没有一丝躲闪后,雪魔终于把师父袖口那一小片布料,紧紧抓在了手中。
被系统以抹杀和回家为威胁和诱饵,软硬兼施逼迫着完成任务的滋味,斐亚然再清楚不过。
这些年来,虽然系统曾不止一次给自己下发抹杀任务,但那些任务,至少还都保留着斐亚然能够容忍的下限,而且,因为有安斯老师,有艾泽拉斯的大家在,斐亚然这一路走得都还算顺遂,也因为师从安斯老师,同时身负系统提供的七秀心法,而一直能够如此骄傲地活着。
雪魔却不同。
雪魔的系统,在给他发布那样丧心病狂的任务后,却只给了他一个主治疗的“云裳心经”心法。
七秀的“云裳心经”,在救死扶伤方面,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业界翘楚,甚至连这个世界以光系治愈魔法为长的天族,都无法与“云裳心经”相媲美——
天族虽然也有能使重大伤口迅速愈合的魔法,但一来那种魔法本身就属于高阶范畴,唯有实力强大的天族,才能成功施展,二来此类魔法对魔力的消耗极大,所以除非是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或伤患身份特殊,不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让高等天族用此种方法施救。
“云裳心经”却截然不同。
在习得“云裳心经”后,只要双剑在手,不但可以把任何惨不忍睹的伤口在转瞬间治愈,甚至还能在同时,把伤者流逝的血量一同补足——
在游戏中,这或许是在常见不过的奶妈技能,但在现实中,这样的事情,足以被称之为奇迹。
只是,如果雪魔当初是降生在神眷大陆正面,或许还能凭此心法混得风生水起,但在大陆的背面,这处恶魔的乐园,滋生着世间所有罪恶的魔域,这样的技能,再加上他那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同时魅惑度满点的身体,根本与灾难无异。
在雪魔的记忆中,甚至还有曾经俘获他的魔族,在发现这点后以此为乐,想方设法虐杀他的画面。
斐亚然那时甚至想,如果面临那样遭遇的人是自己,他是否能在那样暗无天日的时日中,成功活下来;是否能像雪魔一样,在活下来后,还能继续坚强地活下去;又是否还能在面对其他人时,露出那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笑容。
他不知道。
伸手抚了抚雪魔的头顶,在雪魔喜忧参半的闪烁眼神中,斐亚然终于叹息着说道:“那些并不是你的错,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雪魔闻言,似乎完全没想到师父在看过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后,还能如此待他,当即又试着伸手抱住师父的大腿,在察觉师父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并没有再踢开自己后,终于靠在师父身上,安心地哭了出来。
“翡翠?”见翡翠在探测过那魔族记忆后,竟然态度大变,银忍不住微微皱眉。
明白银如此完全是担忧自己被魔族蛊惑,斐亚然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银解释雪魔的事,最后只好回给银一个稍安勿躁的抱歉眼神,并用口型示意对方,自己现在足够清醒,不会有事。
见他如此,银虽然暂时没再说什么,望向雪魔的目光,却越发冰冷了几分。
把银对雪魔的不满看在眼中,斐亚然一时间却也根本没办法推开抱着自己哭泣的徒弟。
最终,心底对雪魔的恻隐到底还是占据了上风。再度垂眸看着雪魔时,斐亚然眼底甚至现出一丝动容后的柔软。
只是,这种柔软,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在终于把心中的委屈和恶心都通过泪水发泄出来以后,多少已经认命的雪魔,终于想起了他身上那个坑爹的系统,还有坑死人不偿命的抹杀任务。
想到师父已经看过自己的所有记忆,应该也知道自己的苦衷,雪魔在仰头望着师父那张颜值逆天的美人脸半晌后,小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斐亚然:“师父,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任务……可不可以帮帮忙,和我‘嗯哼’一下?”
斐亚然:……
总觉得,好像听错了什么。
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雪魔,斐亚然眼角微抽,“你说的‘嗯哼’,是指什么?”
巴掌大的小脸上蓦然染上一层粉光,既然已经被最喜欢的师父知道了最不堪入目的一面,雪魔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没什么意外,他这两辈子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要主动争取一次才行!
“师父,您也知道,我的任务是必须和大陆所有种族【哔——】,还得收集【哔哔——】,最坑的是因为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魔域,之前啪啪啪的也一直都是魔族,系统看我进度太慢,就给我发布了一个限时任务,内容是‘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和包括魔族在内的两个种族啪啪啪’,现在离最后期限还有不到一个月……”
眼里含了一泡眼泪,越说越觉得自己悲催的雪魔简直快要哭出来。
“师父!看在我这么悲催的份上,您就帮帮我吧qaq!!”
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师父的大腿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