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第二天上午,法务部接受了马洛的投诉,派出专人来医学院调查。沐会见两名调查员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整个医学院的大气压都被他无形的戾气压得低了两分,整整一个早上,学生们统统觉得胸闷气短,忐忑不安。
巫承赫被叫去谈话的时候都不敢看沐的脸,低着头只管回答调查员的问题,感觉沐冰冷的目光刺在自己脸上,杀伤力都快具象化了。奇怪的是他的毛毛虫似乎也感受到了沐强大的气场,整个过程中筛糠似的颤抖着,弄得他耳朵痒得不行,不知不觉挠了好几下。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每当他挠耳朵的时候,沐的眼睛就会眯起来,露出一丝紧张的神情。
金轩因为要整理拉练过程中采集的数据,评估学生资质,比大队人马晚回来两天,一到学校就听说了巫承赫的事情,立刻赶了过来。
“你没事吧?”巫承赫的宿舍里,金轩拉着他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就差把他扒光了检查身体了。巫承赫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道:“都说没事了,这不是好好的吗?拜托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小萝莉!”
“怎么我一离开就出这种事呢!”金轩追悔莫及,神经兮兮道,“不行,下次拉练我得把金辙的卫兵给你调过来几个,再来这么一次我非得心肌梗死不可,你要出点事我可怎么活……”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巫承赫头都大了 ,有一个中二病他就够苦逼的了,再来个杀马特简直无法抵挡。
金轩还是心疼的不得了,左看右看,笃定道:“瘦了,我好不容易给你养点膘,这下全没了,下巴比以前还尖……该死的巴隆兄弟,我跟他们没完,不对,我跟他们全家都没完!”
一个比一个丧失!巫承赫扶额:“根本就没什么事,他们已经很惨了,现在见了我都绕着走,你很不必再找他们麻烦,有一个马洛我就够受的了。”
“就是,马洛这熊孩子凑什么热闹!”金轩拍桌子,“这种事干嘛要大张旗鼓地上诉呢,私底下有无数种办法收拾他们,这下引起官方的注意反倒不好弄了。而且还打了你们院长的脸,沐那个人太邪僻了,你要在他手底下呆八年……不如我想办法把他弄走吧,换个软糯点的来……”
“打住!”巫承赫深知这货脑洞之巨大,行动力之强悍,立刻将他坑爹的计划掐死在了萌芽状态,“我们院长就是毒舌一点,为人很公允,专业又强,你不要打他主意。”
“哦。”金轩不说话了,沉默地摸着下巴,丹凤眼冒出凶残的光。巫承赫看他表情就觉得他在憋什么坏水,狐疑道:“你又在想什么?”
“想知道吗?”金轩嘴角一勾,“让我标记一下,你就能知道了呢。”
“……”巫承赫无语,这种调戏他现在已经很淡定了。
“对了,礼服你去试了没有?”金轩忽然换了话题。巫承赫道:“试了,已经拿回来了。”从衣柜里拿出来比在身上:“最近好像胖了,胸口有点紧。”
“唔,都是我的功劳。”金轩得意道,“明天下课你在宿舍等我,我来接你。”
“嗯嗯。”一想起明晚就要去总统官邸赴宴,巫承赫颇有点紧张,两辈子他还没去过总统府呢,还好只是家宴,没有外人,要不然他一准觉得别扭。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他必须得别扭一下了,第二天傍晚,金轩载着他飞到位于军政中心的总统官邸,他一下车就傻眼了——说好的家宴呢?这人山人海的也叫家宴?
总统官邸灯火通明,客厅里传来优雅的乐声,透过落地长窗看进去,里面或坐或站着十几名宾客,无论衣着还是气质,都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巫承赫完全是照着三人家宴的规格做的心理建设,来之前还专门买了一个果篮,现在看这架势直接斯巴达了,半天才呐呐道:“不说是家宴吗?怎么这么多人?是不是我记错时间了?”
“没有,是临时改动。”金轩在身后搂着他的腰,预防他掉头跑路,“昨天我跟金辙谈了你的事,他说要对晚宴做点调整。”
“哦。”巫承赫将果篮塞他怀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学校,等下次再约吧。”
“干嘛?本来就是为了答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才组织的这场晚宴啊,你走了就没戏唱了。”金轩拽着他不让他走,“只是宾客多了些,不用这么紧张吧,在加百列也没见你这么怯场。”
提起加百列巫承赫就想起那场坑爹的酒会,还有自己的初吻,脸慢慢就有点红了:“他们都是你哥哥的部下吧?我又不认识,这么大张旗鼓地答谢没必要吧……”
“他认为有必要就有必要,他可是总统。”金轩搂着他的肩膀往进走,“给总统点面子吧,你这个主宾要是走了,他的老脸可就丢大发了。”巫承赫没办法,只好跟他进去。
“啊,你终于来了。”一进门就听到金辙爽朗的笑声,“欢迎欢迎,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
巫承赫被他如此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将果篮递给他:“对不起,我以为是家宴,所以准备的礼物有点……奇怪。”
“唔,是我的错,临时扩大了一下‘家宴’的规模,该我向你道歉才是。”金辙穿着一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