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不知道是给王氏留嫁妆,还是遏制韩氏动用王氏的东西,或者也知道贾政动了王氏的东西,总之王氏的嫁妆收起来倒霉的是贾政,贾赦和邢薇听了才不在意,两人抿嘴一笑结伴去了。
王氏才不会放过这个老太太给的机会,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听老太太的话,自己这次出来只是暂时的,算是托了贾政娶妻当光,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的,嫁妆留在贾政和韩氏手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知道分家的原因和贾赦只给二房留下她嫁妆的事情,二房如今全部的家当就是她的所有财产,不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被贾政败去或者被韩氏侵吞周转也不是没有可能,等到她的一双儿女嫁娶,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东西留给他们。
因为老太太的话,贾政自然不好阻拦,韩氏虽然穷困,却也不稀罕这些东西,再说,她如今也无甚麽花销,东西留在这里,少了可是她担名声。
她嫡母只给了她八台嫁妆,看着好似有些东西,不过是把她屋子里用惯了的旧东西打包装了给带来过年,并不值钱,倒是刚刚收到的红包见面礼等,比那些可是值钱多了。
再者依着如今的形式,她手里无钱最好,邢氏许诺她的孩子们的前途和嫁妆如果兑现,她并不需要积攒什么财富,只是,当初自己并没有答应,不知道邢氏会不会赖帐?
过了一天,邢氏派人送来一包银子过来,说是给他们置办婚礼剩下的。
贾政这次娶妻,从开始的下聘到最后的酒席,自己一个子没花,老太太更是没说掏钱,全是大房贴补的,邢薇也懒得就此跟贾母开口,不看贾政的面子,只觉得对不住韩氏,也不愿意她的婚礼太寒碜了,早就预算出一万两银子来。因为韩氏嫡母卖她面子,聘礼并没有多要,只花了三千两置办东西另外拿了些库房里的东西,一共五千两左右的聘礼,这是娶二房,对方也是个庶女,已经算是很好看的了,这边再扣除酒席等花销,昨天晚上总帐出来,居然还剩下一千几百两,当然这都是因为一些不需要掏银子置办的东西压根没有计算在内,否则这一千多两银子只缺不会剩下,只是邢薇自觉心内有愧,便打包好了让人给韩氏送了过来。邢薇也知道韩氏的嫡母并没有给韩氏什么嫁妆,一个女人丈夫靠不住,手里在没有点银子,那可是真没有什么底气。
韩氏却让来人把银子带来回来,说是放在自己手里也不安全,如果大女叟果真心疼她,不妨帮她做些投资,将来好给孩子们做聘礼嫁妆等。
邢薇听了一笑,这个韩氏果然十分精明,王氏嫁妆都被贾政动了,她手里有银子也难免保不住,如此倒也好,邢薇想了一想,便打算再开一个铺子赚钱,用这钱在添些给韩氏凑一份子入股,算是自己弥补对她的愧疚之情,当然,先前对韩氏的承诺依旧有效,这事就是在贾赦那里也有过说明,对于给侄儿侄女出钱聘娶,贾赦表示并无什么压力,虽然看他爹不顺眼,可是孩子们只要不是不争气,他倒是不介意帮他们成家立业,不过是花几个钱而已,他们身上到底也流着跟他一样的血脉。
贾政手里没有银子又被老太太如此打脸提醒,彻底变成了宅男,除了在自己院子里,连老太太那里也很少去了,韩氏倒是贤惠大方,不仅自己包揽了伺候贾母的活,还给贾政提了两个俏丽的丫头做姨娘,贾政便流连在美人乡里好不惬意。
二房似乎一切步入正轨,只是大房却又出了些事情。
原来贾赦每日正常上班,越来越不开心。
他原本就没有受过这种拘束,忽然就这么的每日早起点卯,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托了前一段时间在作坊劳作的福了。
可作坊里干活他是老板一把手,没有人会给他脸色看,又是技术工作,他还算是喜欢,兴趣来了搭把手,累了动口不动手,歇着有人伺候,渴了好茶好水伺候着,一个个都是围着贾赦转。
如今点卯站班就不成了,没有那些个福利不说,朝上说的话他听不懂,下朝南还尽听风凉话和受人挤兑,要不是贾赦如今脾气收敛许多,说不得架都已经打了许多。
这又不是邢薇前世上班,不喜欢大不了辞职不做,反正依着荣国府如今的财力,也不缺贾赦的那点子“工资”过日子,邢薇听他说的多了,也知道他憋着一肚子的火,“要不咱们谋个缺,到地方上待些年再说?”邢薇处理好了荣国府的事情,没有了后顾之忧,也想着出去走走转转,前世工作上班到处走习惯了,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实在是憋的慌,要不是多年前世的阅历,知道实在无可奈何,又被荣国府的“俗物”缠身,她也早就到了爆走的边缘。
贾赦早就问过了张老爷子,如何能够辞官不上朝,被老爷子一通臭骂,如今实在憋的狠了,被邢薇这一说,竟然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不能辞官,还不能够外放去地方,好似那些个主管一方的官员们都有什么“土皇帝”一说。
贾赦兴冲冲的便去找老爷子缠磨,他如今很是“懂事”,知道大事找老爷子做主,小事跟邢薇商量。
老爷子也知道他性子如此,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想到京城里恐怕水会越来越混,他脑子又糊涂,——贾赦如今可真算得上是人傻钱多,还是勋贵的代表人物,四王八公中唯一的自己挣来的侯爵,在一些“有心人”的眼里,他手中还有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