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吗?”孟苑有点纳闷,可屋子里哪都找不到他,必然是从其他地方离开了吧。
十分失落,孟苑沮丧地进了殿内,走到榻子边坐下,却无心再干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她双眼发直,毫无焦距,明显已经开始神游太虚。
藏在梁上的赵琛见到她如此,便想,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这么孤单。
若以后他永远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赵琛难受极了,薄唇抿得没有一丝缝隙,恨不得立刻下去陪伴她,可他目前的状态,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过了一会,孟苑有了动作,她起身从柜子底下取出了一个包裹,在榻子上打开,拿出里面做了一半的衣服,一针一线地仔细作了起来。
赵琛怔住,她在缝制衣服,从面料、颜色和款式来看,是给他的。
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只觉如鲠在喉,讲不出一个字。
他很纠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曾经以为不会多么难熬的事,到了真实发生的时候,竟是度日如年。
外面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听着便是星沉,赵琛翻身下了梁,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殿内,把孟苑吓了一跳,手里的针直接刺在了手指上。
“呀!”
她惊呼一声捂住手指,眼睛还没看清楚,赵琛就已经到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她哪里还记得痛。
星沉站在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在做什么,他简直不要太尴尬,恨不得时间倒流,或者直接回京,先躲一阵子。
“还疼吗?”等将她的手指拿出来,赵琛才自责地问。
孟苑却答非所问:“你刚才一直在这里?”
赵琛点头。
孟苑看着自己打算给他惊喜的衣服,十分崩溃。
赵琛咳了一声道:“呃,我可以假装没看见。”
孟苑直接糊了他一脸:“你走,不想看见你。”
赵琛笑道:“好,这次我真走了,有事要做了。”
孟苑看向门口,隐约可见星沉的衣袂,于是道:“去吧,正事儿要紧。”
赵琛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抬脚走到门口,道:“来了?”
星沉抱拳道:“来了,还差一个没抓住,剩下的捆在前面了。”
赵琛道:“很好,把昨晚抓到那四个也带出来,全都扔到前面去晒着。”
星沉领命去了,赵琛又回头看了一眼孟苑,她正在心疼自己的手指,他也想去心疼一下,不过眼下有事儿,还是先办正事儿吧。
离开寝殿,赵琛快步到达前殿,一眼就看见了被捆着仍在那的五个人,其中便有县太爷孙清安和昨晚那个舞姬,以及后面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两个舞姬。
赵琛一站定,立刻有人搬来椅子和撑起伞,他头也不回地落座,斜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那优雅冷静的模样,真是让台阶下被暴晒的人看得牙痒痒。
“殿下,那人应该就在附近。”星沉低声说。
赵琛看了一眼周围,在看到树后某处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道:“让人去准备一桶开水。”
星沉点头,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下人很快端来一大通开水,在极南的仙居,热烘烘的天气下挨着这么一桶水,真是要把人烫熟了。
“丢一个进去。”
赵琛面无表情地说着,好像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怎么样”这种无所谓地话。
见下人来抓人丢进热水桶,孙清安直接道:“丢我吧,放过她们。”
赵琛被逗笑了:“孙大人不必着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你们一个都不会少的。来人,再弄几桶热水过来。”
他的话让孙清安皱起眉,他看着身边的几个女子,满脸阴沉。
下人按照吩咐又端来几桶热水,接着拿舞姬之一开刀,抓起来要丢进去,在丢进去之前,孙清安再次开口。
“赵琛,你欺负女子,算什么大丈夫?!”
被这样质问,赵琛依旧表情淡淡:“存有歹意的人,在孤这里已经算不得女人了。”
孙清安怒斥:“卑鄙!”
赵琛轻笑,挥挥手,示意人将那舞姬丢下去。
孙清安眼睁睁看着同伴要被丢下去,正要说什么,不远处的树后跑出一个人,将那女子救了下来,却也无法脱身,因为星沉已经派人将他围住了。
“欲孽乱党。”赵琛站了起来,看着到齐的几个人,“你们化装成异乡人到京城制造大案,将孤引到这里,意欲何为?”
被抓住的男人冷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知道了为何还要问。”
赵琛浅笑道:“因为有人在记录,这样才能成为证据,当今圣上登基时,被满门抄斩的聂家嫡子,可是你?”
那人听到这句话,又开始使劲挣扎,所有人都用愤恨的目光看着赵琛,赵琛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转过身道:“星沉,将事情处理好,孤先走了。”
他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浪费在他们身上实在心疼。
赵琛就这么走了,被要求善后的星沉也很想哭。
不过他忍住了,将所有人抓进了行宫下建设的地牢,严刑拷问。
至此,不短时间的出行就要结束了。
赵琛离开还不到两个时辰又回来了,孟苑还有点惊讶。
“你最近很恋家啊。”孟苑来了一句。
赵琛捂住肚子走过来说:“很饿。”
孟苑:“来人,给殿下上膳!”
赵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