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五十年才有一次,自然规模盛大。”另一名金丹长老感慨,随即在飞舟落稳后招呼弟子们下船。
毕竟没有组织权,萧铭全程都安静地跟着其余金丹长老,安安分分地将自己当成一块活动的布景板。
很快,便有一名洛水宗弟子迎了上来,态度温和地将他们引去了落脚之处。
毕竟人多眼杂,萧铭在此处自然不敢进入凌霄宫修炼,百无聊赖之下干脆出了屋子,随意打发一下时间。
会场内众宗门落脚的房舍排布类似于太极八卦,暗合阴阳,最中央是专属于洛水宗众人的院落,位置最好的,氛围也平和安定、宁静清幽。如今,萧铭被挪到了属于附属宗门的院落中,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环境,竟然颇有几分的新奇。
虽然同样依附于洛水宗,但是宗门间的关系却未必会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附属宗门间本就是竞争关系,难免会有些摩擦纠葛,平时天各一方倒还好说,如今全都在一个院落里,便少不得会有些争端。
对此,洛水宗也不会多管,只要不闹出大事情、影响整个宗门大比,那么便随旗下的附属宗门折腾,就算一着不慎被下了绊子,也只能说技不如人。
萧铭一路走来,见到不少类似的摩擦,只是他却没有料到,自家的小徒弟竟然也被卷了进去。
对于陆天羽,萧铭倒是并不担心,毕竟无论是修为法宝还是心机手段,他的小徒弟从来都不逊他人,该担心的,应当是那些得罪了他的人。
萧铭悠闲地躲在一边,围观小徒弟打脸的场面,心情颇为愉悦。眼见陆天羽毫不客气地将前来找茬的人教训了一通,随即淡定地接受其余天玄派弟子崇拜的目光,萧铭微微一笑,刚打算离开,却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清冷的嗓音:“你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萧铭悚然一惊,刚一转头,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侧的玄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玄钺为何会来此,竟然还跑到附属宗门的院落中?萧铭脑中无数疑问一闪而过,嘴上却镇定地笑道:“哦?何出此言?”
玄钺:“话太多。”
萧铭:“……………………………………”
眼见萧铭一脸无语,玄钺微微错开视线:“废话太多,若有人挡路,一剑斩了便是,无需多言。”
萧铭看着玄钺,忍不住失笑:“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反而说葡萄酸吧?天羽心思灵活,没理也能辩出三分道理,而你却一向口拙,干脆连话都懒得说。”
听到萧铭的调侃,玄钺不由得错愕,而萧铭也有些恍然,似是难以置信自己与玄钺间竟然还能如此平和地交谈。
被萧铭堵得一时无言,玄钺抿了抿嘴唇,沉吟良久,这才找到了新的话题:“你赠与我的剑诀,我已然参详,获益匪浅……多谢。”
萧铭稍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几分:“能帮上你,那便好了,也不枉我一番心意。”
玄钺心中一跳,忍不住望向萧铭那双黑白分明、漾着浅淡笑意的眼眸:“那份剑诀失传已久、极为珍贵,我没想到……你会将它赠给我。”
“不管如何珍贵,对我而言却是没有用处的。正所谓‘宝剑赠英雄’,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萧铭语气轻松,旋即又是一笑,“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倘若你收了我的礼物,能够不计前嫌原谅我曾经的所作所为,那便最好不过了。”
萧铭的眼神清澈坦然,带着几丝期许——但是,却并非是玄钺希望看到的那种期许。玄钺不由得有些失望,略略垂下目光:“我早已谅解,你……也不需太过介怀。”
得到玄钺这一句肯定的答案,萧铭心中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被挪开,忍不住带出了几分如释重负的笑容,试探着开口:“那么以后……我们之间可算是朋友?”
玄钺:“……………………………………”
明明想要说“不”,但看着萧铭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与期盼渴望的目光,玄钺不得不压下胸口的烦闷,轻轻颔首:“算。”
萧铭笑了起来,这大概是玄钺见过的最真实的笑容了,连带着让他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不由自主微勾唇角。
——也罢,从朋友做起,似乎……也不错?
与玄钺真正化干戈为玉帛,萧铭难掩心中的雀跃激动过,他下意识伸手,抓住玄钺的手腕,将他带到假山之后,随即另一手抹过腰间的玉佩,拿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
有玄钺这名化神期尊者再次,萧铭半点也不担心会他人以神识偷窥,自然不必小心谨慎,而玄钺一见那宝剑,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这把宝剑外表质朴无华,仿佛只是最普通的制品,但深藏其间的剑意却着实不俗。漫长的光阴酝酿着如醇酒般的悠长古朴的气息,流露出铅华尽褪后最本质的神韵,直指本心。
“我不是剑修,对于宝剑了解并不多,不过也能看出这把宝剑极为珍贵。”萧铭说着,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动作有些逾举,连忙松开玄钺的手腕。
他与玄钺之间相伴百年,以前因为矛盾而小心谨慎,如今和解后一时激动便带出了以前的习惯,着实有些尴尬。
眼见玄钺对此似乎并不介意,萧铭也并未刻意提及此事,双手将长剑捧到他面前,“原本,我是打算若那枚剑诀无法让你谅解的话,再寻机会送你这把长剑,如今,便将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