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雪虽然鲁莽,但是也不傻,她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是着了和铃的圈套,恨恨的瞪了和铃一眼,她委屈的言道:“爹,是和铃欺负我!”
来人正是三老爷楚其与四老爷楚风,也正是和铃与和雪的父亲,适才开口的,便是楚风。楚风怒气冲冲的看着和雪,压制火气沉着道:“玲姐儿欺负你?你这丫头,如今竟是睁眼说瞎话,你以为我没看见么?你推倒了铃姐儿,铃姐儿身子骨弱,大病未痊愈,你就如此狠心。你当真是让为父失望。”
此时和铃已经被巧音扶了起来,她喘息着坐到椅上,静静的看着几人,楚其扫了和铃一眼,和铃明了,他是希望自己将话茬儿接过来原谅和雪的。原本她一直都觉得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也愿意听从父亲的话,可是现在却不然,现在这个家里,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有所动摇。
“四叔。”和铃小小声的开口。
楚风:“铃姐儿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找大夫?”
和铃点头,她的喘息似乎特别急促,“大、大夫……”话未说完,直接昏了过去……
和铃昏了过去,和雪却是傻了眼,她万万想不到,仅仅是这样一推,和铃就出了岔子,将军府也不是个没有规矩的地方,她急切,“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是她先挑衅我的。爹,你相信我!”
这时大家也顾不上和雪,立时便是唤了大夫,徐大夫是将军府的大夫,出事自然都是由他诊治。徐大夫行色匆匆,只感慨这个貌若天仙的五小姐命不好,是啊,长得美又有什么用呢,正是长得美,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敛去眼中的寒意,徐大夫加紧脚步。
此时的和铃躺在床上,发丝微微凌乱,精致的小脸儿苍白的不像话,脸颊不见一丝血色,汗珠儿一滴一滴滑落,当真是我见犹怜。
徐大夫搭脉诊治,半响,蹙眉言道:“五小姐怕是有伤着了。我之前便是说过,五小姐身体虚弱,毒素未全部清除,万不能有一点伤。想来这一下,又要养个十天半个月了。”
有了徐大夫的诊断,楚风又是狠狠的瞪了和雪一眼。
“我来开些药,配合原来的药,早晚煎服。”徐大夫叮嘱。后期赶来的兰氏连忙应了是。
徐大夫并未久留,诊断之后便是离开。,都是和雪不懂事儿,才致使和铃今日这般,要打要罚,都听三哥的。”
楚其心中也是恼火,不过还是言道:“和雪年纪小,不当事儿的。”
“六小姐就是故意的。”巧音突然哭着开口,“我都说了小姐不舒服正在休息,她根本不听,甩了我耳光便是冲了进来。还指责我家小姐私自做衣衫,我家小姐说是有人故意挑拨,她不仅不信,还和我们小姐动手,六小姐明明知道我家小姐身体不好还要故意发狠的推人,她就是故意的。”巧音哭着语无伦次,扑通一声跪下,“老爷,求您为小姐做主。小姐现在昏迷,真是任凭六小姐自说自话了,我做奴婢的必须给我们家小姐伸张。就算您要处罚我,我也一定要说出来。”
巧音哭的厉害,场面尴尬不已,和雪气的哆嗦直骂“贱婢”。
楚风面上难看,他平日里也是娇惯和雪的,但是娇惯归娇惯,这样丢人的时候还不惩罚,那么当真是让人贻笑大方了。虽然父亲母亲并未过来,但是他也知晓,这事儿必然是躲不过他们的。他原想着将这件事儿交给三哥处理,三哥碍于面子自然不会惩罚和雪,可是现今倒是不能了。如若还坚持要让三哥做主,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故意。
“扶六小姐回去,就说我说的,六小姐禁足半个月。铃姐儿好起来,她才准出来。”
和雪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不,我才不要,都是和铃的错,凭什么关我。”她望向床铺,就见和铃睁开眼睛笑眯眯看着她,她顿时大喊,“她是装的,她是装的啊!你们看!她醒着!”
楚家兄弟望了过去,哪里是什么装的,和铃沉默的躺在那里,秀气的眉头紧蹙,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楚风怒:“你还要狡辩。当真是不可教也!”楚风抱拳,“三哥,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回去。这个丫头,往日里真是被我们惯坏了。”
楚非摇头:“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楚风带着和雪离开,院中传来和雪的尖叫哭声。屋内便只余三房之人,楚非面色不善,“你好生的管好院子。内宅的事儿,莫要总是牵扯大。”瞪了兰氏,楚非一甩袖子径自离开。
“老爷,老爷……”兰氏这时也顾不得女儿,立刻追了上去,听着外面软柔的解释声,和铃讥讽的睁开了双眼。她静静的坐起身子,屈膝抱住双腿。
巧音并没有一丝意外,她低低言道:“小姐身子骨可还受得住?”
和铃歪头微笑:“你做的很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前世她病的太久了,以至于她已经知晓该是如何才能让人觉得她更痛苦。而今日,不过是给和雪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至于说巧音和徐大夫,巧音是看懂了她的授意,徐大夫则是被她算准了。徐大夫为了逐渐害死她,一定会将她的病情说重,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想想,原本前世她忽略的许多点现在都让她更通透了,前世她看得清楚旁人但是看不清楚自己的父母,这一世,她看的明白,其实在他们心里,她都是可以被放弃的。前世,她知道的太晚了,才会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