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江绝坐在庭院之中自斟自酌,眉头紧蹙,唇边难得的没有了笑意。
几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禀报说道:“那日晚上永乐姑娘的确是回了东宫的,只是不过属下未曾察觉出异常。后来才发现咏荷姑娘被施了法术,她说铸剑者杨光曾去找过永乐姑娘,之后两人就一同消失了。”
“杨光?他跟永乐应该无仇无怨吧,两个人怎么会一同消失?”江绝的眉头皱得很深,又问道:“那银弓和东阳呢?”
“也不见了踪影。”
江绝点了点头,握着杯子冷道:“去领罚吧。东宫里凭空少了三个人,是你们失责。这件事继续追查,不要闹大了。”
“是。”
黑衣人行了一个礼,消失在了庭院中。
江绝在庭院里坐了会儿,猛地站起了身来,大步往外走去。德庄急忙上前,请示道:“皇太子殿下?”
“去承德殿!”
德庄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快去准备轿辇!”
“是。”
江绝大步走在前面,脚步生风。德庄跟在他的身后,垂下的眼睑敛去眼中担忧之色,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只怕……又要闹起来了。
承德殿中,崇帝正站在书案之后作画,听闻太监的禀报,刚说了一声“让他进来”,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江绝绕过了太监,大步走了进来,说道:“见过父皇。”
崇帝抬起眼睛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又是什么事啊,这么急躁?”
江绝张了张口,话却噎在了喉咙里,默了会儿,他措辞了一番,刚要再次开口,却听另一个人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小绝,先坐下喝一杯茶,慢慢说。”
江绝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却是尹俊竹。他坐在一旁的榻上,上面摆着一盘棋局,正执着棋子与自己对弈,修长白皙的手指从棋罐中随意抓落着棋子,优雅闲适。
江绝站着没动,就那么直直看着崇帝,说道:“……永乐、东阳还有银弓,以及西苑的一个铸剑者都不见了。”
“人不见了你来问朕?”
崇帝手上的狼毫一顿,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将笔摔下。
江绝掀起衣袍跪在了地上,却无半点悔意,反而咬牙说道:“若不问父皇,儿臣不知该问谁。”
“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朕看你是昏了头了!你既然要跪,那就跪到你清醒为止!”
崇帝重重嗤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父皇!”
庄喻挡在了江绝的前面,行了一个礼,随后也离开了。
江绝僵硬地跪在那里,他就那样跪了一会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旁边的太监宫女对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架势,只是为了皇太子的颜面问题,皆是拼命将脑袋埋低下去。
“过来喝茶。”尹俊竹开口说道,“还是如此莽撞。人不见了你就来问陛下,难不成他交不出人来,你又要再外出‘游历’两年?”
宫女奉上了一盏茶。
江绝走到榻边,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默了会儿,他说道:“尹叔叔,的确是我莽撞了。”
“你究竟是莽撞还是借此生事,你自己最清楚。”
江绝不说话,只觉得被那清冽无波的目光看穿。
“从古至今,为了皇位同根相煎比比皆是,你这样的还真是让人觉得稀奇,偏偏是要把应该得的东西往外推……这个今日就暂且不谈。”尹俊竹抬手落下了一个白子,神色清冷,缓声说道:“我只问你,你发现自己的错在哪里了没有?”
“……”
“你就算是承江的皇太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尹俊竹说道,“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让那些修仙者乖乖听命行事?你那西苑看似人才济济,在我看来不过是养了一群不听话的废物而已。”
“尹叔叔……”江绝神色间闪过了一些狼狈,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这一次是例外。”
“你没有可以彻底掣肘他们的东西,说什么都是白费。金银钱财所能买到的东西,素来都是最浅薄的。”尹俊竹端起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说道,“原本我有意让强行让银弓认主隐杀军团的人,彻底掌控在手中。你为了那个叫永乐的前来说情,我也就应了。只是你可还记得当初说过什么话吗?”
江绝哑口无言。
“你说,永乐和银弓入东宫,待时机成熟过后再入隐杀军团也一样。我当时没反驳你,也是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思,你看如今如何?”尹俊竹似笑非笑,讥讽地说道,“时机还未成熟人已经不见了。若是寻不到,若是他们对承江构成威胁……”
“我……”
不知不觉间,江绝的来意已经被扭曲了,只能在这里听训,他还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你广交好友,两年前认识了一个带着灵器的女子,引为知己。而崇帝下令狙杀而夺灵器,又是我亲手办了这件事。”尹俊竹继续说,“你得知了后与陛下与我都大闹了一场……我敢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敢认的,不过这一次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不是我。”
事实上,那件事到如今在尹俊竹看来都只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江绝那么大的反应让他也有些失望,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幼稚得跟个天真孩童一般,根本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江绝的确聪明,内心未免却柔软得太过了。想到这里,尹俊竹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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