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子洛立即站起身来,额头上冷汗低落。
“小姐,御书房的火势是在太大,宫中的侍卫们现在都在外面守着,就等着小姐你吩咐怎么做了。”
“怎么做……”温子洛浑身无力的坐下,看着那昙花,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从御书房到滇王府,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怕是早就被烧死了吧。
无尘见温子洛这个样子,代替她道:“立即命人将火熄灭!”
“是!”那侍卫得到命令立即转身就走。
“等等!”温子洛猛然站起身来,由于太急,推得书桌晃动,那书桌边上的昙花立即跌落到地上,再一次摔得粉碎。
“小姐还有何吩咐?”
“不必灭火,派人在御书房旁划出隔离带,让火势不要蔓延到别处就行。至于御书房既然已经着火了,那就让它烧个痛快吧。”
“这……可、可是裴沣帝还在里面。”那侍卫提着胆子说道,抬眸去偷瞧温子洛的脸色,生怕自己这句话触怒了温子洛。
而温子洛却是冷冷一笑,道:“从此轩辕再无什么裴沣帝,只有我温子洛!”
“下去吧。”无尘微蹙着眉头,吩咐那侍卫离去。
而温子洛却又是对守在门外的侍卫道:“去将上官翼给我叫来!”
无尘望着温子洛,她已经做了决定了。既然如此,他亦无话可说。
待人走后,温子洛却是笑着坐在椅子上,笑到最后眼睛酸了嘴累了心痛了
“他这是怕他死后我不给他收尸么,所以才这么着急的烧了御书房!他以为他把他自己烧成了一团灰就能够弥补他的罪过了么!他不能!”
风从窗外吹入,吹起桌子上的奏折翻了一页,温子洛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屋中,抬眸四处慌乱的看着,嘴中不住道:“轩辕楚璧,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出来啊!你这个胆小鬼,自私鬼,我恨你,恨你!”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说那些话!你这个懦夫,你对不起我娘,误了她一辈子!你枉为人父!我受苦受难被人欺凌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出来,你出来啊!”
无尘看着温子洛这癫狂的模样,头上发钗摇摇欲坠的挂在发上,几乎都快掉了。
“洛儿,你别这样。”无尘抱住温子洛,却又是被温子洛一把推开。
风越来越大,吹起温子洛身后的发凌乱,发钗直直的垂落在地上。
“轩辕楚璧,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啊!我还没有亲手杀了你,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像独孤西谟那样,就这样死了!”
无尘听着温子洛这话,整个人愣住,只痴痴的看着她。
“你们都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你是我的父他是我的夫,可你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你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你们,狠,好狠啊!我恨你们,恨!”
最怕的原来并不是他们还好好地活着,而是他们死了却将永生的痛苦留给她一个人。
那些不曾触及过的温暖,此生也只能是成为一片虚无。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倾心无悔付出,也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她的期待她的英雄。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不能丢掉。
想要一个过程时,得到的是无情的结果,想要一个结果时,得到的却是一个欺骗的过程。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哪有什么对与错,她不过就是想象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有父母疼爱着长大,待将来寻到一个一心人,在父母的陪伴下嫁给他,好好地过完一辈子就够了。
可偏偏,这些于她而言,都是奢望。
“洛儿,地上凉,你快起来。”无尘收敛好自己情绪,将温子洛扶起来。
温子洛疯累了,顺着无尘的力道站起身来吗,又道:“你听,他走了,我听见他走了。他不会再来了。就像娘也不会回来了一样。死了好,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少了一份仇,好!”
“洛儿,别再去想那些了。”风过无声,于流年指缝间悄悄离去。
温子洛忽的低眸看见地上的昙花,立即顿住:“花,它开花了。无尘,它竟然现在开花了。”
无尘一听,立即也看过去,只见那昙花悠然盛开,洁白的花瓣纤然出尘,与世无争。
昙花一般都在夜半时盛开,不想竟然会在现在盛开。
而下一秒,温子洛忽然疾步走过去,一把摘下那昙花。
“我不会让你枯萎,绝不会让你枯萎。”只听温子洛喃喃的念着,看着那昙花的眼眸渐渐变得温柔,可浑身的凌厉之气却是越盛。他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下午宫中传来消息说在御书房里发现两具烧焦的尸体,一具可以分辨得出是裴沣帝的,而另一具应该是赵公公的。
温子洛听后,半晌无言寒冷如霜,最后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按照皇帝之礼入葬皇陵。
夜班皇宫里清冷的让人发慌,温子洛在裴沣帝的棺椁旁站了整整一晚。
最后在抬棺人来之前,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放在裴沣帝怀中。
那是娘的一抹骨灰。
看着抬棺人将裴沣帝的棺椁抬走越来越远,长长的仪仗队,如同裴沣帝身前一般热闹气度非凡。
“不去送送?活着磕个头也是好的。”上官翼站在温子洛身旁不无冷讽的说道。
温子洛漠然转过身道:“有心思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还不如想想怎么退了独孤的兵,还有三日后我登基的事宜。我手中虽然有裴沣帝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