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宛若少年情窦初开,翩翩相约月眉处。
此番美景本应该是要好好欣赏的,可此时,温子洛早已无心欣赏,轩辕容绝已然晕倒过去。
“清风,清风,你应我一声!”温子洛咬着牙使劲儿的拖着轩辕容绝往前走,她已经筋疲力竭实在背不起他了。
而轩辕容绝仿若奄奄一息一般,半晌没有一句回应。
“不……不!”温子洛急忙蹲下身去掐轩辕容绝的人中,用手试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清风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温子洛说罢,起身就跑。她不能再继续拖着清风这样走下去,太慢了!她必须先去找到一个人来帮忙!
远处一声狼嚎凄厉无比,温子洛微微一顿,头昏的厉害,微微的一抬头,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晕倒过去。
时光流跌,不知不觉间逝去。
温子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要睁开眼却怎么样睁不开。世界仿佛变成了好多重,每一重都是那么的虚幻,一个个的梦。
血红刹那,将整个梦一点点慢慢地染红,直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在这红色之中,又慢慢出现了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破败的战旗随风飘扬,漫散着血气。
斑驳的城门是已经被打开的了,地上血尸横列,断肢遍处,血流成河。这里,刚刚定然经历了一场异常残酷的厮杀。
胜利的号角声在此处响起,温子洛微微转过身看去,只见城墙下的军队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写着“独孤”二字的战旗被举得高高的随风飘扬,那是胜利的标志。
独孤?这竟然是独孤的军队,那这败了的呢?温子洛一低头,看着地上沾满血迹被践踏上了尘土的战旗,上面写着颓败的大大的“秦”字。
秦国?
秦国和独孤。这不就是她被温子洛害死前,独孤西谟御驾亲征去打得那场仗?
背脊忽的变得僵硬起来,浑身冒出冷汗来。
温子洛站在原地,看着这满目苍夷好久好久,已然分不清楚这是真实还是梦境。
自从她被温子妍害了以后,她便再没有机会亲口问他一句为什么。其实,她是一直想问的。
如果独孤西谟对她只是利用,为什么要一再的对她说那么多的海誓山盟,为什么会曾为了救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演戏,真的这一切都是演戏,从未动过真情吗?这些日子,她也想了很多。
她想,当一切的孽障都有了结果以后,她却是有些后悔了。
冲动,是她冲动了。她应该好好地问一问他的。
问问他为什么狠得下心这么对待她们母子,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爱极了也恨极了,可恨到最后,困住的还是自己,和仍然放不下他的心。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死是尘埃落定,其实,并不是,它还有可能是一生的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温子洛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去,越过那战场上飞溅的尘土,越过那些负伤却仍旧站的笔直的独孤军,越过高高的马头,此时,心里眼里便只装得下骑在马头上,一身戎装,英俊无双,气势凛然的他了。
“西谟……”一声轻唤鼓起了多少的勇气,话也在嘴中打着转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温子洛站在马下仰头看着独孤西谟,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好似当年初遇,她一心惊讶,世间怎会有人长得如此的好看。
而独孤西谟执剑指着城墙上脸色灰白一身龙袍的秦国皇帝,微眯着眼睛大声道:“这已是秦国的最后一个城池。若你现在交出还魂丹,朕便饶了你一命,从此你还是秦国的皇!”
还魂丹?独孤西谟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攻下秦国就是为了一颗还魂丹?他要着还魂丹作甚?
而还魂丹是秦国的定国之丹,世代相传,就好比独孤的玉玺,那秦国皇帝怎么肯交出来!
秦帝眼眸桑然的看着这一幕幕,最后立于城墙傲然一笑,道:“独孤西谟,你尽管杀过来,朕不怕你!丹在朕在,朕宁愿死,也不会将我国的定国之丹交给你去救一个区区女子!”
女子?温子洛一惊,抬头看着独孤西谟,哪个女子?温子妍?
而独孤西谟此时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得到秦国的还魂丹。
“秦帝,你若是再不交出还魂丹,那么朕便下令血洗秦国!”
秦帝紧紧抓着身前的城墙砖头,抓出一道道血痕来,遥遥指着独孤西谟道:“独孤西谟,难道秦国几百万人的性命还敌不过一个女人!”
独孤西谟冷然一笑,那笑似古井寒冰,万年不化。
“他们的生死与朕何干!秦帝,你交还是不交出还魂丹来,朕没有时间和你瞎耗!”
秦帝狠狠地闭上双眸,随即恶狠狠地瞪着独孤西谟道:“荒谬,昏君!你为了一个女子,贸然攻打秦国,弄得秦国家破国亡,百姓不得安生。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统一整个云苍本就在朕的计划之内,而你们秦国也不是没有不在准备攻打独孤,现在又何必装什么清高!你们会输,只是你们的实力终究还是不敌独孤罢了!”
“哼!独孤西谟,若是有来世,朕倒是还想和你再比划比划。但是今生,你既然已经将秦国逼到了这份上,再复国又有何意。朕败了,但并不代表你就赢了。朕死了,会让你的美人和朕一起去死!”
“还魂丹么?朕永远不会告诉朕将它藏到了哪里!你就眼睁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