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看着温子洛那隐忍中带笑的神情,薄唇噏动,话几次到了嘴边,却又仍旧好几次咽了下去。
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他究竟是谁?我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会有人与我想象?”
温子洛将实现从无尘脸上收回来,抬眸看着远处清幽的风景道:“丑与英俊相差的不过都是一副皮囊,有谁会不老呢?总是在恍然间,我总觉得你是他。无关于外表,只是那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那他究竟是谁?”无尘再一次问道。说完后自己又开始后悔了,温子洛刚才分明是在可以避开这个问题。
听着无尘的再一次相问,温子洛整个人都愣住,只痴痴的看着远处。
到不了的地方永远叫做远处,得不到的人永远在心头骚/动。
“我……我也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能够如此霸道的盘踞在她心里,哪怕已经死了,哪怕他曾伤害她到体无完肤,却仍旧忘不掉。
她原以为时间一长,她就会忘记他,因为她是那样的恨他。可越是念着要忘的,越是如附骨之蛆,深深的葬在心底,忘不掉了了。她到底是骗不过自己的心。就像当初她终究是骗不过自己还喜欢着他。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后她还是杀了他。
他已经死了。说不定现在,曾经俊美无双的独孤六皇子已经成为一对森森白骨。
“你流泪了。”拿出怀中的锦帕,无尘轻轻拭去温子洛脸上的泪水,生怕因为他的动作惊到了她。
温子洛痛苦的闭上双眸,微微扬起下巴,以为这样泪水就不会落下,可是顺着眼角,泪依旧再流。
最爱的却不能在一起的那个人,想他想的发狠时,大抵只有泪才能减轻痛苦。女人的泪,怎么可能会有流尽的那一天。就像她的恨,哪有消失的那一天。
“你能抱抱我么?”温子洛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无尘道,此时的她,脆弱的就像是一个身处风雨之中,找不到一个避雨的地方的孩子。
无尘看着温子洛,心疼着她的一切,听着温子洛这话心头难免有些惊讶。
但看着她那如此期待的眼神,无尘深吸一口气,终于伸出手缓缓将温子洛拥入怀中。
温子洛顺势靠在无尘肩上,紧紧的抱着她。
但不过几秒钟,温子洛却又突然狠狠地推开无尘,提起裙摆,如风一般跑回房内。
无尘凝视着温子洛的背影,并无什么受伤。但温子洛即便报了所有的仇,却仍旧放不过她自己,何必呢?
屋内,温子洛急急关上门,倚着门缓缓滑下,抱膝痛哭,哭到最后连嗓子都哑了。最后渐渐地止了泪,却是狠狠的自嘲一笑,有什么好哭呢。都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却还只有她还如此认真的记着。
她是疯了才会让无尘抱她,才会在那一刻想要一个依靠!
她温子洛是一棵树,扎根于地底,依靠的永远是她自己!
但是当她被无尘抱在怀中时,周围的一切事那么的安静,静的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静的可以让她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切。可也正因此,她突然发觉无尘抱着她时给她的感觉竟然独孤西谟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所以她发了疯一般推开无尘,踉跄着跑回来。
无尘怎么可能会是独孤西谟,她一定是想的太多念的太多,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觉呢。
不想不念不自贱,万万不可再去想。
一把拭去脸上的泪水,温子洛倔强的站起身来。如今她该想的是三日后进宫的事情,这才是她如今要做的事。
她一定要给娘报仇,,一定要揪出那幕后之人!她好容易才有了娘,好容易和娘终于可以到家了,却是毁于旦夕,她不甘心!
看着桌子上,沈府管家送来的关于沈府一切的详细资料,温子洛发了疯一般细细的翻阅着。即便这些将来排不上用处吗,她也得要防患于未然。
三日后,温子洛换上一身浅蓝绯纱曳地裙,让随侍的丫鬟给细细的化了妆,整个人看起来洁然脱俗却又明丽动人。
无尘看着温子洛这么一身打扮,顿时有些不认可的摇了摇头道:“你打扮成这样,是想留在轩辕后宫做裴沣帝的妃嫔么?”
温子洛虽然没有西妃举世无双的绝美,却也是出落的闭月羞花,哪怕平日里打扮朴素,却也是让人见之忘俗。现在这么一打扮,不知待会儿要把多少选秀的秀女生生给比了下去。这,让他觉得不放心。
温子洛理了理自己鬓发间的流苏云萦钗,淡淡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我今天这么打扮没错。”
“小姐,你可想清楚了你要做的到底是什么?”无尘听温子洛这么一说,越发急切的问道。
温子洛认真的点头道:“我自然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也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自有我的算计,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收拾妥当,温子洛扭头对无尘道:“我在宫中等你。”说罢,将芙蓉浅轻纱戴在脸上,温子洛扶着丫鬟的手出了沈府,在沈府当家人的送别下上了轿车,由车夫一路护送到皇宫门外。
到了皇宫宫门口,温子洛再由丫鬟们搀扶着下了车,亭亭玉立一般站在宫门外,等着守城门的侍卫验了文书放她一个人进去,而丫鬟和车夫则原路返回。
温子洛面前还有好几家的小姐在排队等着进去,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她。
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眸打量着四周,温子洛仔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