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好父皇,深爱的可不是母亲,而是画里这清冷绝尘,艳丽无双的度轻湘!”冷笑着将这整幅画都扯了下来,洛永尘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在御书房内响着,“你该不会真以为,是母亲自愿来的孜罗国罢?她是被人给拐来这儿的!只不过在相国的花灯节上没带侍卫溜出了门,恰好被知道先皇隐秘的心思的人看见了容貌,就这么被一路给绑来了孜罗国!”
“没人知道她被带来了这里!也是母亲当年年幼天真,到了这陌生的地界,被藏在深宫求救无门,遇到个疼爱自己的男人便以为是自己的真爱,信了他若传出她被绑到孜罗国的消息,两国之间会生出嫌隙的借口,最后还心甘情愿地被拘在了这方小天地中。”
洛永尘一脸厌恶地将那画丢在了地上,呵呵一声:“可装的多深情,谎言也不过是谎言罢了,我的好父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不愿由他人染指,更何况娶了他心爱的女子的还是他最为妒恨的男人,才情不如他,善缘不如他,就连心爱的女子都选了他!父皇怎么会罢休呢?他便布了个局,将这对人人称羡的夫妻弄死在了京城中!”
“母亲当然发现了,不仅看到了度轻湘的画像,还听见了他对自己的咒骂。”洛永尘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猛地回头看向背后的两人,“你知道那男人在说什么吗?他杀了那对夫妻后,居然还觉着老天不公!为什么得到的不是真正的度轻湘而是个除了脸蛋外,性情连一分相像都做不到的替代品!”
“那年我才七岁!母妃抱着我在寝宫内哭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便将我藏到了更偏僻的冷宫内,说是不愿让我掺和到皇子们的争锋相对中。正主儿已经死了,母妃作为代替品更是受尽恩宠,可有谁想过她愿不愿?她只想尽力让我回相国,于是让我养在深宫不见人,他应了,求他让我到了年岁出宫,他也应了,等时日一久,那男人回过味来,怎么可能不知她想做什么。”冷冷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地上那画像女子的双眼上,洛永尘扯了扯嘴角,“次年春天,母妃就‘感染恶疾’去了。”
长长的叹息后,他终于平复了心情,也没管洛永燃落在自己身上那复杂的视线,回到椅子旁坐下,仰头看着房梁上的雕花,神色有些怅然:“度轻湘选的男人确实很好,就连他们的儿子也不简单,不知用什么方法进了宫找到我,那人问我愿不愿意报仇。”
洛永燃闻言一震。
“我怎么会不乐意,我太乐意了。”洛永尘的睫毛轻动,眨了眨眼后嘴角露出一个充满了恶意的弧度,“所以我让后宫那些没脑子的女人针锋相对,相互攀比争宠,用药用香,先掏空父皇的身体,又让那些嫔妃的外家培养皇子们准备争权夺势,最后亲手下毒弄死了他……”
别说周旭,就连外边看似站岗实则偷听的元夏都震惊了,甚至原本一脸无聊地视线放空不知在想什么的残阳欺酒都回头瞥了一眼御书房。
但接下来洛永尘说的话,更是让元夏觉着想出这剧情的策划简直就是看多了什么不太对的电视剧,来报复社会了。
“当然,他若在位一天,朝臣与皇子们若不乱起来,我要做的事便一天都不能实现。而那时我最想做的,便是亲手将你推上皇位啊……二哥。”洛永尘的笑容里像是藏着一把刀子,干脆利落地将两人之间藏着的龌蹉剖了开来,“我说过的,我最喜欢二哥了,只要是二哥喜欢想要的,我通通都会送给你,这些,你都知道的吧。”
“不然二哥为什么这么轻易便答应了登基后就和我在一起,收了被我用计推到你身边的丞相和太傅,把我利用的彻彻底底后,就迫不及待地将七哥杀了,逼我出宫,还刻意引诱大哥的残党来追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