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移动,小明的身体缓缓退出球形仪器,他的大脑则在天人交战,是不是现在醒来?以免遭受抽血抽髓之苦。
问题是,这一醒,他前面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很可能还会引起阿黛尔的怀疑,将他立刻赶出蜂巢,送回柏林。
他回想刚才的惊险一幕,只差几公分就被激光束分尸,并没有丝毫后怕,为了女儿,他即便死了,也无所畏惧。
这种为子女牺牲的伟大精神,源自小明的父亲,为了子女呕心沥血,即便是一息尚存,也燃尽余辉!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小明虽然年轻,但自幼生活在如山的父爱之下,耳濡目染,一心要向父亲看齐,有机会做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父亲,将是他一生最骄傲的事。
他做出了决断,老子豁出去了,就当这条命是拣回来的,跟阿黛尔死扛到底,绝不露陷,除非她把他切片了。
他在心中默念:“女儿,爸爸将你带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一定要带给你完整的一生!你要坚持住、活下去,让爸爸找到你……”
小明躺在台面上,只觉有人将他的衣服tuō_guāng,也没帮他穿上病号服,就这么赤条条的,无遮无掩,好在室内气温适宜,没有不适之感。
他心里嘀咕,不就是抽个血和骨髓吗?把老子剥光,算是怎么回事?
只听阿黛尔轻笑:“这小子的身材是黄金比例,看着挺舒服,是不是?”
b小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小明在x游戏中,早已被人看光,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贵为共和国的二号人物,好不容易穿回的衣服,又被人扒下,不由唤醒了当奴隶时的屈辱感。
他暗暗发誓,两个臭娘们等着,老子会把今天的一切,还给你们!
话是这么说,此时此刻,他仍是别人案板上的肉,任人摆布。
抽血比较简单,在手臂内侧的静脉入针,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抽取骨髓却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有只手在他的胯骨上比划着,他才明白脱衣服的原因,那个位置,接近隐私之处。
b小姐忽然问:“博士,不给他麻醉吗?”
阿黛尔哼了一声:“不用,最好将他疼醒了,大家方便。”
好恶毒的女人!小明差点要跳起来,虽然没抽取过骨髓,但想也想得出来,要用针刺进骨头里,所谓的钻心痛,不过如此吧。
他的大脑反应虽然激烈,但身体依旧松弛,不露一丝破绽。
俄而,小明只觉胯骨剧痛,仿佛被穿透似的,肢体一颤,好在只疼了一下,要是持续下去,只怕他要撑不下去。
b小姐看得很仔细:“博士,他刚才动了。”
“那只是条件反射而已。”阿黛尔戏谑道,“阿b,你不会是对他感兴趣吧?要不,我让你们单独呆一会?”
“哪有?我回总部了。”b小姐有些狼狈,快步离去。
小明心里一动,看来自己对b小姐的故示亲近,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真是惭愧,堂堂的谈判团首席代表、抵抗军的最高指挥官,还要用这种小人手段,对付一个年轻姑娘。
管他呢?反正老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b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明为自己找个台阶下,把心思转回眼前的女人,要跟她耗下去,耗到她离开,他才好展开行动。
阿黛尔吩咐工作人员,去化验小明的血样和骨髓,她则留在他的身边,继续观察他。
小明心中忐忑,这个狐狸精,不会是故意支开别人,趁机非礼自己吧?
他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对啊!既然周小飞和b小姐都不在跟前,还有谁能阻止自己?与其私下窥探,不如直接一点,来硬的,将阿黛尔控制住,逼问女儿他们的下落。
小明差点就要付诸行动,随即冷静下来,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虽然有外交身份保护,一旦把事做过头,很可能女儿没救出来,把自己也赔进去,还是坚持原定计划吧。
他的心静下来,但也不敢进入深层冬眠,以免阿黛尔又对他怎样。
好在阿黛尔也没对他怎样,只是在他的身体上贴满了感应芯片,让工作人员随时监测,一有情况就向她报告,这才离开。
小明踏实下来,默算一下时间,自己可以好好休息,到晚上再展开行动。
他的人体冬眠术修为有限,只要时间一长,就会自动转为正常睡眠,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在一片白色的浓雾中摸索着,不知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蓦地,前方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他如梦初醒,自己不是在找女儿吗?
他向着啼哭声狂奔过去,明明听起来很近,可就是找不到婴儿的位置。
他万分着急,大叫:“女儿、玫若!你在哪儿……”
“爸爸、爸爸!我在这里……”啼哭声变成了清脆的欢叫,近在咫尺。
他心中大喜,又感觉不对,女儿才一岁,怎么会讲话?
这时,一个光溜溜的三岁女童,从大雾中跑出来,张开双臂,扑向他,又哭又笑:“爸爸!爸爸……”
他立刻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宛若的影子,还有自己的特征,分明就是长大的女儿。
他不再怀疑,惊喜地将她一把抱起,疼爱地亲着她的小脸蛋:“女儿!乖女儿!爸爸可找到你了……”
怀里的女童忽地变成了大人,宛若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他张口结舌:“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