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炎和珍妮联袂而至,大打柔情牌,试图说服他开门。
夏炎还抱着被被,娜娜不在了,小家伙只认她一个人,而且很霸道,不让别人接近,搞得王昆想跟妻子亲热,只能偷偷摸摸的。
她之所以和珍妮一起来,也是因为独自一人,不好意思面对小明。
娜娜一死,夏炎和小明的那次荒唐,自然没有其他人知道,但彼此见面,难免有些尴尬,也做不出以往大嫂的姿态,还好,可以拿被被当幌子:“老三,出来看看你的大外甥,长大了不少呢。”
小明还是不理会,只说等以后再看。
珍妮很聪明,一下点中要害:“三哥,你要早点振作起来,宛若嫂子和孩子,都快回来了。”
小明眼睛一亮,才想起现在都十一月份了,走私船应该在下个月到,或许,这是唯一能令他提起精神的事,不过,还有一个月呢,他又懈怠下来:“等他们到了再说。大嫂,弟妹,你们请回吧,我要睡觉了。”
这大白天的想睡觉,小明真是昏天黑地了,二女悻悻离开。
第三天,来的是药头和胖总管,这两位,说相声似的,一个劲地挤兑小明。
胖总管首先开火:“姑老爷,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整个根据地的人都传言,说指挥官被母菌吓破胆了,以后别叫什么不死的冠军,就叫怕死的冠军……”
药头接着:“说来也是,时无英雄,竖子成名。他的小心脏,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只好躲起来,逃避责任。话说,他老子要是看到儿子的这副熊样,一定不愿意醒来,省得丢人。”
论辈分,两位比小明高一辈,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不过,药头的一把火直接烧到父亲头上了,小明是可忍孰不可忍,语调腾地高起来:“老妖怪,你说什么?”
胖总管立马添油加醋:“亲家公有大小姐这么好的儿媳妇,本来应该笑醒的,可是看到儿媳妇受了这么多委屈,只有继续蒙头大睡了。”
小明明白两位用的是激将法,很快消气了:“二位说的对,我给父亲丢了人,又对不起玫瑰,必须面壁反省!”
两位为之气结,失望而去。
第四天,周小飞陪着周族长来看望小明,还带来了点心——小麻饼,上面的芝麻是在蔬菜大棚里种出来的。
小明对这位长者一向敬重,隔着门接过小麻饼。
周族长好像不知道小明自闭似的,跟他随意地唠家常。
小明一边吃点心,一边陪周族长聊天。
原来小麻饼是3d打印出来,香甜酥,嘎嘣脆,他难得胃口大开,不知不觉吃了半袋。
聊着聊着,扯到人生哲学方面了,小明若有所思,向这个阅历深厚的老者询问:“族长,有人说我们人类,饥饿是罪恶,饱暖也是罪恶,难道我们真的跟动物没什么两样?”
周族长虽然不知道小明为何有此一问,却立即反驳:“指挥官,古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为大丈夫。从古到今,有多少仁人志士,为了一个大信念,抛头颅、洒热血,百死不悔!动物可以做到这样吗?只有人类可以!”
小明听得心潮起伏,又将信将疑:“什么是大信念?”
周族长铿锵有力道:“指挥官,所谓大信念,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对抗强敌,为了大多数人而战斗,为了希望而战斗!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大丈夫!”
小明热血澎湃,久违的斗志仿佛回到了体内,随即又想,敌人死的死,逃的逃,哪里还需要自己继续战斗?
他顿时泄了气:“什么大丈夫?时无英雄,竖子成名而已。”
周族长话说到这里,不好再说什么了,语重心长道:“即便我们不能成为大丈夫,也不能放弃做人的尊严!”
周族长告辞了,小明想起一件事,喊住半天没吭声的周小飞,叫他贴近门,低声问:“小飞,你和景纯的事,进行如何?”
周小飞期期艾艾道:“指挥官……我感觉……没戏……”
第五天,小明最怕见的人出现了,不客气地拍着门:“小明指挥官,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小明长这么大,最怕较真的人,偌大的根据地,敢跟他如此较真的,只有一个人,景纯。
他不敢不理她,贴在门后,确认没有其他人在,才低声下气道:“五妹,人都死了,你干嘛盯着不放?”
她冷哼一声:“正因为人死了,你更要交代清楚,否则,我不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
他一听她是威胁了,却也拿这个认死理的五妹没办法,整个一软硬不吃的主,话又说回来,谁叫他当初做了承诺呢。
他叹口气:“五妹,这件事说出来,你未必相信,反正信不信由你……”
小明本想编个谎言,但即无心思、也无信心能编出一个瞒过景纯的谎言,只有如实相告。
他讲了大致的经过,几乎都是事实,除了一个细节,他说了谎,将娜娜变作夏炎的模样,改为她变成玫瑰的模样。
其实也不算说谎,他只是移花接木,将他和娜娜第一次的情景,移植到第二次。
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避免把夏炎牵扯进来,免得景纯又追问,为什么他对大嫂也不放过?
景纯听了,虽觉匪夷所思,但也不由不信,毕竟小明身上的伤疤都消失了,娜娜可以变脸,也并非不可想象。
她接受了这个解释,却又想娜娜已死,死无对证,忍不住为她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