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滚!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顾亦朗吼完,抬手就切断电话。
顾子墨却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唯独那右手中指处,夹着的那张近冠照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那般。随风一下子飘落。
看守所的隔离层,1.2米以上全部都是钢化玻璃,以下是水泥和红砖的混合物。
在这种情况下,一张薄如砂纸的照片滑落在地,原本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偏巧顾亦朗在抬腿的那刻,莫名的转了身。
透过一层层的障碍物,他看到了那张照片。
一眼,惊恐。第二眼住步并转身,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大眼。
声音有些抖,“拿过来!”
“我命令你拿过来!”他催着,眼里带着急切。
顾子墨顿了下,弯腰。递过去,“他是谁?!”
“不认识!”顾亦朗拾起话筒,丢了这句又飞快的落下,一副生怕谁会多问的样子,转身头也不回的便随狱警离开。
顾子墨站在原地,紧了紧拳头,“黄伯伯,看来只能再想其他方法了!”
---威廉。威廉医生,你究竟是谁?
晨曦家园。
从医院赶回来之后,莫念上来就是一通忙碌。
之前网购的厨房用具刚好派上用场,熬了粥又弄了两个小菜,看着渐黑的天。她找出手机刚想问那男人时候回来。才发现有彭彭的未接电话。
想着中午在医院,医生说彭妈虽然手术比较成功,但术后的恢复不怎么乐观。
莫念急忙拨过去,“杉子,怎么了?是不是……”
“…念念!”站在走廊尽头,彭杉捂着嘴,竭力不让自己哭,“我没事!”
莫念眯眼,“你骗我!”两人多少年的关系。正常的声音什么样,她还能听不出来?
“…又进去了!”
闻言,莫念呼吸一紧,“什么情况,下午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高烧,应该是术后感染,有可能需要二次开颅,我……”捏着手里的缴费单,彭杉实在开不出口,之前她的积蓄基本上都用在买房,前段时间又作死的没上班,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一下子要交大几万她实在是拿不出手了。
“刚巧顾先生加班,我一个人闲着无聊,你等我!”虽然彭杉没说,但莫念多少也了解好友的性子,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赶。
离开前,她给顾子墨去了电话,又把餐桌的饭菜盖起来,抓了外套和包包这才急忙下楼,只是刚出电梯迎面就撞上清洁工。
噼里啪啦的一阵,对方怀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不说,她自己的包也跟着散落。
“对不起,对不起!”莫念道歉,连忙去捡,好在对方深明大意,没怎么在意不说,还帮她把包和零散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一番感谢后,她拍了拍衣摆的灰尘,快步离开,完全没发现那位清洁工手里的钥匙,正是她遗落的。
赶到医院的时候,情况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那丫头就是遇到事了,不然又怎么会联系中介卖房子?
“彭杉!”莫念不怎么高兴的喊了一声,“缺钱,为什么不告诉我?”
“……”彭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用脚尖画着圈圈,“这不是明天才缴费吗?”
一听这话,莫念就想抽她,“彭妈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抽了部分积液,再观察呗!”
“装!”莫念气极,抬手打了她一下,“难过就说出来,想哭就哭,我又不会取笑你,伪装个什么劲?真是…”这性子,越发像顾子墨了。
虽然还没达到他内敛的深度,但一样的总喜欢憋在心里。
三月初的夜晚,还是有些清冷,莫念安慰了几句,想让她喝粥先暖暖身,却不想这丫头倔起来真倔,怎么都不肯吃。
说什么要留给妈妈吃!
没法,莫念只好下楼去买快餐。
再回来,撇了眼消瘦的好友,她筷子拆开,塞过去:
“不喝粥,那就吃饭!没胃口也要给我塞点!”
彭杉摇了摇头,“真不饿啊!”
“那也不行!就这么两天,人都瘦了!”两个大白眼甩过去,莫念忿忿的打开乌鸡汤,刚要递过去,这时半靠着长椅的彭杉,突然起身。
她捂着嘴就往洗手间里跑,“呕!”
…干呕?莫念怔了下,“…有了?”
“屁!你才有了呢!”彭杉烦躁,不怎么淑女的对着水龙头漱口,揉着肚子走出来,“胃不舒服而已!”心里却在想,上次没戴,好像药也没吃…
“真的?”莫念不怎么相信的挑眉,“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胃不好?”她顿了下,想问和乔少锦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彭杉又怎么会不懂,直接转移话题,“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走,吃饭!”
“……”莫念狐疑,手不着痕迹的摸向自己的小腹,和顾子墨在一起后,他们好像只有一两次戴那东西,事后药…
她仿佛没吃过,难道真不孕了吗?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事。
而顾子墨赶回家之后,虽然瞧不见媳妇的影子,却美美的吃光了餐桌的稀粥和小菜,想着彭妈的情况,他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烟抽多了,还是离开看守所后,被乔少锦拉着多喝了两杯,总之这会脑袋特晕沉!
本想再去书房忙一会,却是太阳穴越捏越疼,最后他叹了口气,草草冲了澡就把自己丢到沙发里,没多会便迷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