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贞浅笑摇头，道：“京城局势太过复杂不若这里清净。”
“哦？”刘夫人拧眉，迟疑半晌道：“京城局势真的太复杂？”
顾贞贞偏头想了想，点头道：“风波诡谲，想我一个女人都觉得形势不大对，这其中不知有多少风雨。”
刘夫人沉吟半晌，这事儿是该跟夫君说一声，虽说他们在京城有眼线，可很多东西是打探不出来的，顾贞贞跟江蓠叶天南交好，又有赵探花在一旁提点，知道的定然比他们多一些。
如若他们都打点好了，才被告知京城如今不适合进去，那岂不是亏大了？
赵瓷自是知道自家打算，看见母亲陷入深思，也觉得有些不妥，又不好晾着顾贞贞，干脆接着前面的话题谈：“不知顾姐姐想如何合作？”
顾贞贞略一沉吟，若是没有江蓠的字条，她原本是想四六开的，她六，刘夫人四，可既然是可信之人两家也有些渊源，她也不想再墨迹，直接开出了对刘夫人有利的条件：“说真的，让我来做这个营生，我着实分不开人手也没那个精力，所以想着我出方子，你们家出人，出力，至于银钱方面你们核算一下，要用多少，然后我们五五开，分红方面的话也是五五开。”
刘夫人回过神来听道顾贞贞的话吃惊道：“你这个方子怕也值不少银子吧？你出的银子跟我们五五开，那么分红方面也不能这么吃亏啊。”
这真真是第一次遇到嫌弃自己分红多的，顾贞贞摇摇头，道：“说起来也是想有些事情麻烦你们才让利这么多的。我原本打算在京城在建一家新的纸坊，只不过地方不合适也只能暂时搁置，这一路行来，我看洛阳城外依山傍水，选一处好地方建作坊挺不错。因而想请赵大人行个方便，找一处安稳的地方建个作坊。”
刘夫人着实吃了一惊，顾贞贞竟然有这个想法，她蹙眉道：“你既是这一路走过来，也当知道，这外头不算太过太平，你还是打消这个主意吧。”
顾贞贞想起这个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刘夫人劝了一句她也就放下了，京城那么大的地方，总能找到合适的，她颔首道：“是我欠考虑了，不过希望将来吏治清平，我可以安心地过来开作坊。”
刘夫人叹息一声，笑道：“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在此之前，你的月月舒作坊可要开过来？若是开这个作坊我到是可以帮上忙。”
同詹兮缓等人的想法一样，这东西原来自家也可以做，可是知道可以做的更好，原本的谁也不愿意用了，只不过为着这么个东西专门弄出一处院落来再养一群人着实不划算，还不若每个月从月月舒买呢。
“这个自也要麻烦夫人呢，只不过这建作坊的地方还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我就要交给羽墨了。”顾贞贞含笑看眼羽墨。
羽墨上前一步，屈膝道：“奴婢在慈惠坊租了一处宅子，可以建作坊，今后还需要夫人多多提携。”
顾贞贞闻言甚为惊讶，要在这里建作坊的事情也只是来的路上提过一嘴，怎么着租的宅子就可以建作坊了？不过细思那里的地理位置，倒也真的蛮适合建作坊的。
刘夫人惊讶地看眼羽墨，上次羽墨来交货，她就跟她有过接触，当时不过是觉得挺能干的，这会儿看着顾贞贞惊讶的神色，竟是连她都不值此事，如今看来这个羽墨也是个有远见的。
她看向顾贞贞叹道：“你这个丫头到是伶俐的紧。”
顾贞贞矜持一笑，道：“我本以为她租宅子不过是为了今后来往住着方便，却不成想是做作坊用的。其实我原本还以为要个三年五载的才能在洛阳开分店，我也没料到作坊发展的如此顺利。并且这么快就可以在这里开作坊了。”
很显然顾贞贞很喜欢她这次的自作主张，羽墨抿唇笑着，崇拜的看着顾贞贞道：“娘子是个能干的，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了。”
顾贞贞嗔怒瞪她一眼，道：“你虽做对了，却不能抹杀了你自作主张的错。这样，我过几日启程回去，你就在这里呆着跟刘夫人合计一下月月舒作坊的事情，什么时候谋划好了什么时候在进京。”
“啊？”羽墨伤心的看着顾贞贞，她可是刚刚被允了婚事呢，就这么残忍……
当然她也没多少伤心的，她当初甫进洛阳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对于今后今夏纸坊以及月月舒在此地的发展心中也都有所规划，换成是别人来她也不放心，当即又欢喜的打包票：“娘子放心便是。”
“一边儿去，懒得看你。”顾贞贞佯怒瞪她一眼，又对刘夫人道：“让你看笑话了，这些丫头素日里都被我放纵的无法无天了。”
刘夫人却是看了出来，顾贞贞驭下虽则太过宽松，失了上位者的威严，这些人对她虽然略显失礼，然则眼底的崇敬却也不是假的。
赵家大户人家自然容不得下人如此放肆，只不过顾贞贞的驭下之道还是可以稍稍借鉴一下，恩威并施之下，想必更好管理吧？
今晚这一次相见可说是宾主尽欢，送走了顾贞贞，当晚赵大人回来后，刘夫人便说了顾贞贞对京城的评价：“夫君，您说，顾娘子可是言过其实了？”
当时刘夫人觉得顾贞贞说的是真话，过后一想，自家不光在京城里有眼线，还有刘家，还有赵家，纵然从亲戚关系上来说远了一些，可是不管是不是同宗，同支，在外人眼里，他们都是一家人。
若是京城有些什么风吹草动，这两家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