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风行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他刚一开口，迎上几个男人意味不明的眼神时，却适时的闭上了嘴。
这时候，怕是说什么都不合适。
“阿染，你心里有何打算？”眸子一转，欧阳清风看向了云染月。
话题是他抛出来的，若不是心里有了想法，想必云染月也不会露出那分质疑。
云染月闻言，眸光微闪，他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难道要因为有想法，才能提出疑惑么？”
话落，云染月的唇瓣勾了勾，脸上的那抹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些仓惶。
见众人不语，云染月无意的抚了抚头上的书生帽，怔了片刻，缓缓又道，“我不过是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而已，对于释音本身，我并无任何意见。”
旱魃的身份，他们能够接受么？
若是他们不介意，阿约不介意，他自然也不介意。
只是如今，左丘释音的身份却并不是他们几个不介意就能“算”了的。
若这场大旱是因为他“旱魃”的身份所引起的，那么，左丘释音势必不能再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的身份，实在是……
实在是，不容于世。
心里能理解，却不代表能接受。
更何况，他们如今站在的位置，也不允许他们随随便便的弃天下而不顾。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云染月想得很“理智”。
那种理智，甚至超出了另外几人对他的认知。
谁能想到，一个游走在黑暗中的嗜杀之人，有朝一日会将天下百姓放在身上？
“戚，你倒是没意见了，却给本大侠几个抛了一个难题。”御风行嗤笑一声，大手一摊，情不自禁的搁在了桌上的长剑上。
“嗯，这真是个难题。”欧阳沐颜随口附和，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只是实现一动，与另外几个默契的看向了欧阳清风。
在左丘释音一事上，几个男人的接受程度还是很快的。
就在刚刚震惊了一会儿，眼下已经恢复了冷静。
“大哥？”见欧阳清风不语，欧阳沐颜低低的唤了对方一声。
云染月与御风行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一副浓浓的“求知欲”。
见着几个人这副样子，欧阳清风只觉得好笑。
他眉梢抬了抬，唇瓣一掀，带着几分无奈过后的漫不经心，低低的苦笑道，“时过千年，我们身是凡人，哪知道心也变成了凡人之心……”
“……”几个人默了一瞬。
云染月与御风行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唯有欧阳沐颜若有所思。
“清风兄是何意思？”御风行眸光一动，回过神后复又问道。
欧阳清风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刚刚还沉浸在“天下大旱”与“旱魃”的因果关系的人，这时候，已经变得一身淡然。
欧阳清风身上的气息变化没有掩饰，尤其是现在，当他抬首时，整张脸都落在淡淡的月光里。
几分飘渺，几分清雅，恍若谪仙。
似乎，刚才那说着凡人身，凡人心的人，根本不是他。
欧阳沐颜似有所觉，刚一瞬间，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家大哥身上的变化……
那种微妙的感觉，跟另外两人感觉到的不同。
欧阳沐颜察觉到的，不仅仅是欧阳清风身上气息的不同，而是心境。
就好像那桎梏了他多年的心境，在刚才那一瞬间，忽然破了。
悄无声息的降临，直到“砰然”一声，破开，炸裂。
欧阳沐颜眼睛微亮，眼里含着几分惊喜，原本斜躺着的人，倏地起身，向前了几步，看着欧阳清风欣然的道，“大哥，你突破了？”
欧阳清风淡淡一笑，轻轻颔首。
云染月与御风行面面相觑，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心里却隐约有了猜想。
他们都只在修真的入门，虽未有眼前两人的修为高深，至少也知道不少事情。
修真之人，修身又修心。
欧阳清风刚刚……突破了心境了？
讶然之后，御风行与云染月眼里也跟着露出几分欣喜。
心里想着，欧阳清风心境的突破，怕是跟刚才那句话有关。
于是，三个人视线一转，几束疑惑中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纷纷看着欧阳清风。
“所以……是因为释音的事情？”欧阳沐颜唇角动了动，心里的惊喜已经平复。
“……”欧阳清风笑着点头，没等几个人多等，便兀自开口道，“这些年的凡人生活，让我忘记了，骨子里，依然是个修真者。”
“自恢复记忆后，就算知道以往的记忆，可这些年来的习惯依然未变，思考问题的思路仍旧没有突破……”
“可是……我们不是普通人……”
“如此，就算释音的身份不同，那又如何？”
如此反问，让几个人眸光微震。
是啊，那又如何？
旱魃又如何？
造成了大旱又如何？
他们不是普通人，难道不能另辟蹊径，就只能从释音身上去找“原因”么？
“从某种意义上讲，在别人的眼中，我们跟释音实则是一样的，不同于普通的人，皆是异类。其中的好坏……呵，又如何划分？”
“修真者就是好的，旱魃就是坏的？”
说着，欧阳清风眸色一转，视线若有若无的在几个人脸上划过。
这一席话，引起几个人的沉思。
一个人的身份，并不能代表他的心性。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