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阿染提醒,她担心自己会铸成大错。
就算她再担心一个人,也不会让另个人付出同样的代价去交换的。
之前是她疏忽了……
南宫婉约微微敛眸,她唇瓣微抿,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她脸上的神色没见异样,但云染月的心里依旧有些放不下,尤其是在南宫婉约明明被她抱在怀里,却给了他微妙的距离感后……
云染月皱了皱眉,手臂桎梏着女子的腰际,忍不住紧了紧。
没等他再有动作,就见得怀里的女子脸色微变,她眸子一眯,漆黑的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之色,缓缓看向了一旁的御风行。
“阿行,你割脉是因为皇兄?”便是一句疑问句,却又说出了笃定的口气。
御风行神情怔了怔,欲言又止。
她这么聪明,就知道瞒不过她。
实际上,他们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她。
只是,这些事情,他们也不好直接说,他们心里默契的有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只要说了南宫惊鸿的事情,她的心,就会渐渐的偏离。
南宫婉约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房间内的气氛又微妙了不少。
她淡淡的笑了笑,那张苍白的脸因为这笑容而变得漂亮飘渺了不少。
“我之前就说过,我很聪明,你们瞒不住我的……”似乎是想调节房间内的气氛,南宫婉约笑着耸了耸肩,声音轻快了不少。
只是下一刻,她话题陡然一转,“所以,皇兄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我?”
“不过……你们瞒着我,又是为什么?”
接二连三的疑问,弄得在场的几个人不着如何作答。
软榻上的南宫惊鸿眸光微动,在南宫婉约猜出这些弯弯绕绕后,竟没有说一句话。
半响,坐在身侧的欧阳清风忽然轻笑出声。
“本想晚点告诉你,婉儿,你身体太虚弱了,事多伤神,于你不好。”男人的声线很柔,宛若羽毛,不过那脸上却是染着几分苦笑。
欧阳清风的目的不假,或许有几分不想南宫婉约“移情”的因素,但更多的却是想她别想那么多。
她现在的身子,最适合的就是静养。
就连睡觉都能毒发的人,他们又怎敢让她思虑过多的事情?
连同陌子桑与左丘释音两人的行踪,他们都没有告诉她,更何况是南宫惊鸿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欧阳清风这样“冠冕堂皇”的解释,不仅让南宫婉约听得窝心,亦是让御风行这样的人听得有几分心虚。
反正,他是不想婉儿一醒来,知道她的命是南宫惊鸿所救后,就将心扑在南宫惊鸿身上。
不告诉她,只不过是想她先多陪陪他们而已。
不过几句话,就让在场的几人心思百转。
见他们没有反驳,南宫婉约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猜对了。
这么说来,皇兄是真的因为她受的伤?
南宫婉约眸色微漾,她手臂微微勾着云染月的脖子,示意他将她抱过去。
“阿约,惊鸿也不过刚醒,怕是腹中空空呢,你若问什么事情,晚一点可否?”云染月缓缓起身,看那气势,竟是根本不留南宫婉约问询的机会。
欧阳清风说得对,她不能再伤神了。
刚开始他是想着“争风吃醋”,争取给南宫惊鸿一个下马威来着。
如今想来,什么重要都重要不过怀里女人的身体。
她没说错,她太聪明了。
若一问再问,陌子桑与左丘释音断了联系的事情,他们怕是也兜不住。
很快,南宫婉约就被云染月抱离了书房。
不得不说,南宫婉约实在高估了她的身体情况,之前还觉得自己精神不错的她,就在云染月抱着走的这段路中,很快就睡了过去。
安顿好怀里的女子,云染月悄然离开了南宫婉约的寝卧。
书房门外,云染月的手还未碰到房门,就被里面的一道声音惊得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我爱她……”低低的嗓音颇富磁性,或许是说话人的情绪起伏不平,云染月听来还带着一股艰涩与深沉。
他脚步顿了顿,头皮一硬,还是推开了房门。
他一进来,几双眼睛都落在了他身上,直把云染月看得莫名其妙。
云染月眸色微动,不解的道,“你们看着我作何?”说完,轻哼一声,找准自己的位置,神色淡定的坐了下去。
他身边的欧阳清风见着眼里滑过几分异色,刚才南宫惊鸿的声音那般响亮,云染月不可能没有听到。
“阿染的意思是?”欧阳清风话里带着探究。
“什么意思?刚才你们讨论了什么,需要表决?”云染月眉梢一抬,轻笑道。
他不动声色的回应着欧阳清风的话,眼神却是若有似无的往南宫惊鸿的方向飘。
“还不是咱们的女人被觊觎了。”御风行耸了耸肩,那动作看似无意,却又饱含深意。
“你们都同意了?”云染月眸色一闪,意味不明的道。
即便是他们可以将南宫惊鸿当做“解药”,但是,这解药解除一次过后,就没有“用处”了。
他们用得着牺牲自己的娘子,再多一个“兄弟”么?
实际上,这种心思在座的人都有,只不过还没有摆到台面上说而已。
云染月、欧阳清风、欧阳沐颜以及御风行几个人都在无声的交流着。
而软榻上的南宫惊鸿却在慢条斯理的喝着热粥,他表现得十分镇定,仿佛已经见证了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