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王府被围困的第三天。【..】
关于朝阳王爷目中无人、嚣张狂妄、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之类的流言在端京传得沸沸扬扬。
王府的围墙外渐渐开始聚集起群众,纷纷往王府里扔菜叶子、臭鸡蛋。
比起前两日的沉静,如今的朝阳王府在明面上,至少都处在了全员戒备的状态。
总有人不甘心的想越过围墙翻入王府,前两日是晚上,如今,就算是白天也有胆大的人翻墙。
不过纵然是多少双眼睛都放在朝阳王府上,也无人知道,就在黎明之前,那个隐匿了踪迹的朝阳王爷已经回了王府。
清雅阁,书房。
南宫婉约将醒未醒的半阖着眸,她整个身子都懒懒的窝在书案后边那宽大的椅子上。
她的面前,是俊男阁这几天整理下来的资料,或许是太疲惫,南宫婉约不过大致翻看了几页,就再也抵抗不住升起的困意,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书房的一侧,平时只是南宫婉约休憩的软榻上,一个身姿修长的男子正安静的闭着眸。
就算是隔得稍远,南宫婉约也能听到从软榻那方传来的均匀呼吸。
她清醒过后才知道,是御风行舌\/尖上的血唤醒了自己。
普通人来看,失去那么一点血不会影响根本。
而南宫婉约却敏锐的察觉到,御风行的身体藏着她探寻不到的秘密。
他的血很是妖异,淌入她喉\/间的时候,就如同有一束刺眼的光,从阴霾之中忽然迸发而出,让她心口一阵滚烫。
那种不同寻常的威力,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到最后,南宫婉约只能独自潜入惊鸿宫,给南宫惊鸿留了一封信,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御风行带入了王府。
南宫婉约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自从她一脚踩入风云诡谲的斗争之后,她所过的日子简直是越来越暗无天日。
先是去深山老林潜伏,颠簸了一天触发了“旧疾”。
再是想弄点银子花的时候,却被一件藏在她身上,刻意让她忽略的铃铛唤起了埋在深处的惨烈记忆。
直到现在,南宫婉约还是只想起了那几个血流成河的片段。
她足踝上缠着的那个东西,作为身体的主人怎会不知道?她知道是知道,可潜意识的不会去碰它罢了。
这具身体的潜意识动作就是,别碰那地方,很危险。
可是,当南宫婉约从魔障之中醒来过后,就对这铃铛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恐惧?不是。
憎恨?也不是。
当然,更不可能是喜欢。
只是,看着这铃铛,她心里忽然徒生一股惆怅。
不错,足踝上的铃铛已经被她取下来了。
南宫婉约手捏着那系红绳的铃铛,只是捏着,却并没有摇响。
若昨晚没有御风行唤醒自己,她会不会失去理智的想要杀人?反正,南宫婉约是觉得,她的精神力在那个时候快控制不住记忆里的那种血色疯狂。
御风行,你已经通过试验了,高兴么?
南宫婉约将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着脑袋,直直的打量着软榻方向的御风行。
书房里很安静,就算是王爷在府中的时候,也没有人会进来这里。
当然,自从南宫婉约开始“理事”了之后,这里更是被列为了禁地。
所以,当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之时,南宫婉约的身子迅速的调转过来,眸中的温暖忽然褪去,一抹凌厉之色刹那间迸发而出。
看清来人的模样,南宫婉约倏地敛尽了眸色,她微抬着眸,冲着来人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是你啊。”随即,端正了身子,看着冷着脸一本正经的站在她面前的欧阳清风,心里居然闪过一抹心虚。
“……”欧阳清风隔着书案看着南宫婉约,烟云淡雅的眸光变得漠然而犀利。
烟青色的长衫勾勒出他修长淡泊的身姿,惊为天人的容颜上明明该是风轻云淡的表情,而此刻,却如同浸过雪山上的寒冰,就算他不说话,也能感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幽冷幽冷的气息。
一向清冷的谪仙,该是不食人间烟火才对。
但是,这种冷漠甚至掺杂了怒气的情绪,南宫婉约还是第一次在欧阳清风身上见到。
“王爷不该说点什么吗?”良久,欧阳清风缓缓启唇。
“咳,刚回来不久,怎么,你有事要跟我说么?”南宫婉约下意识的掩了掩唇,挺了挺背脊,跟着欧阳清风一本正经。
若是之前,欧阳清风会淡淡的开口,汇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可如今,见着南宫婉约这种看似亲近却甚是疏离的姿态时,欧阳清风居然觉得好生刺眼。
垂眸间,他眼角的余光不禁扫到了一侧的软榻之上。
那个陌生的男子,跟眼前这个人的关系好似与所有人都不同……
欧阳清风捏了捏手,微微淡笑:“你还是不相信我……”这句话,竟衍生出一种不可撼动的无可奈何之感。
“你说的就是这事儿?”南宫婉约听言,眸中划过一抹异光。
在欧阳清风看向她的时候,南宫婉约轻轻的摇头:“你觉得,我哪点不相信你?”
“……”欧阳清风被南宫婉约问得一怔,清幽的眸子望着眼前那含笑的桃花眸时,脑海里闪过的,竟是南宫婉约那张俏生生的、眉眼都含着笑意的脸。
没等欧阳清风说话,南宫婉约倒是替他提前做了解释。
“你是觉得我与你之前,主子不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