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不要走。我只想跟你安静的呆会儿,朵儿……”云离斟酌着词语,他本想说他那个女儿做事太有主张了,害怕她闯出祸端来。
可又一想,却又作罢,毕竟这事儿事关云朵的清誉,就算眼前的女人是他的枕边人,他也得三思而后行。
杜涟漪察言观色,心里有些怨恨,却故意装作什么也不懂:“好,老爷说不要走妾身就不走。妾身什么都听老爷的,只是……”她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却偏偏又欲言又止。
云离见状,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好了:“有话赶紧说,是不是朵儿出了事儿?”他最担心的就是云朵急于求成,反而坏了大事儿。
今日之事,原本可以避免,就是因为云朵的自作主张而坏了事儿。
赶紧摇摇头,杜涟漪眼神闪烁着幽幽的说道:“不是不是,老爷,不是大小姐出了事儿。是妾身……”她犹豫着,似乎羞于启齿。
“快说啊,涟漪,是不是朵儿欺负你了?”眼中有怒火蔓延开来,云离欲起身,却被自己胸口的钝痛痛的脸色发白。
死死的咬着嘴唇,杜涟漪正要说话的时候,耳中却传来了云朵的声音。
“爹,你又冤枉女儿了。杜姨娘可是你的爱妾,女儿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会刁难她。不过,若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爹跟娘还有女儿的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笑靥如花,云朵笑眯眯的出现在云离卧室门口,声音嗲嗲的撒着娇,偏偏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的字字诛心。
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杜涟漪到了嘴边的话便硬生生咽了回去。
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骄傲如孔雀般的云朵,杜涟漪唯唯诺诺:“呵呵,大小姐说笑了,您与老爷、夫人父慈母爱女孝,没有人能够挑拨离间。老爷,妾身告退。”她眼中含泪,似乎有事情刻意隐瞒着。
眸光闪了闪,云离一把抓住了杜涟漪的柔荑,眼底闪烁着疼惜之色:“胡闹,你不在这儿伺候着,难不成让朵儿伺候不成?她好歹是云家的千金小姐,朵儿,你瞧瞧你你这丫头,说话老是这么带刺儿,你吓着涟漪了。”很是不满云朵如此对待杜涟漪的态度,他说话便也冷硬了许多。
手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云朵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她做了蛇后之后再作打算。这个妖媚子,就暂且让她多活几日好了。
“吆,瞧瞧杜姨娘这话说的叫什么呀?难不成,你就不是我们云家的人了吗?我们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你就置身事外不成?爹爹,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训斥女儿呀?瞧瞧,这不,杜姨娘不就误会了吗?”心里恨死了眼前这条该死的金花蛇,云朵却故作嬉皮笑脸扮演着天真烂漫。
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杜涟漪声音颤抖着说道:“大小姐,妾身没有,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她似乎因为害怕身子瑟瑟发抖,却又猛的捂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恶心的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云朵满脸寒霜:“杜姨娘,就算是本小姐说的话令你很不舒服,你也不至于恶心的想吐?爹爹,您瞧瞧您自己的女人,这分明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爹爹,您说说看,您在这儿杜姨娘都如此放肆。若是您不在呢?”好不容易有了杜姨娘自己送到她手里的好机会,她若是不趁机利用一番岂不是太可惜了?
就在云离气的想要呵斥云朵的时候,云朵的母亲,那位长期吃斋念佛的正牌夫人则满脸罩着寒霜,一阵风似的窜向猝不及防的杜姨娘狠狠一脚就踹了上去:“你这贱婢,当年若非我看你可怜收留你,岂容你今日如此羞辱我的女儿。朵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不问青红皂白,只听到了云朵质问她那个让她伤心难过的丈夫跟这贱婢,心里那口埋藏了多年的怨气便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老爷、夫人,我没有。老爷,求求您,救救我们的孩儿……”若非此刻是紧要关头,杜涟漪真的好想仰天大笑,她利用多年来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除掉杜若娴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夫人,倒也值得!
想起自己的图谋,杜姨娘更是声泪俱下的哀求着看着她下身有血流涌出的云离,眼底满是绝望,似乎只要云离拒绝她便情愿一死。
这一变故,令杜若娴与云朵母女俩面面相觑,猝不及防,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杜涟漪竟然在这样的时候怀有身孕。
云离虽说很是疼爱杜涟漪,奈何她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所出。他还以为他命中注定只有云朵一个子女,便也不再强求,谁知道,在今日他知晓了涟漪怀孕却又即将令他的孩子命丧在杜若娴的脚下。
心里的怒火大炽,云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尽平生所学朝着惊愕的满脸错愕的杜若娴狠狠一掌打了上去,那一掌几乎是他出手最凶猛的一次,只一掌便震碎了呆若木鸡的杜若娴的心脉,令她口中鲜血不断溢出!
到了这一刻,杜若娴方才恍然大悟,她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贱婢。都说最毒妇人心,她一直不相信,可她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个贱婢为了除去她,居然不惜利用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来算计她,难怪她在佛堂里会收到这个贱婢正在欺负她女儿的消息。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为了除掉她设的局!
“云离,你好狠的心,你……”眼底满是不甘,杜若娴做梦也想不到当年口口声声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