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莫静静立于池塘前,微眯了双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她依旧风华绝代,却是心境不一般了。没有东方煜在,她的笑颜少了,多了一分冷冽。
楼清妍从宫道的另一侧而来,虽然很远,却一眼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清冷,还有一份孤寂落寞。他缓缓地闭上双眸,将眼底里的一池清潭敛去,随即转身,与楼清妍四目相撞。
他一眼平静,她一眼淡然。
“太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今日见着皇嫂,虽是笑盈盈,却身上有一股孤寂。”楼清妍知道,东方莫定是知晓什么的。他的一片痴心,她更是看得清楚。
东方莫长吐一口气,“全是本王的个人揣测而已,既然皇嫂不愿意说,那么便是事关重大。去追问了有何意义,你可是收拾了妥当,先去将军府吧。”
楼清妍自从嫁于东方莫之后,两人表面琴瑟和谐,却是各自等着心中的人。两人却是都发现,他们心中的人都无他,一个未归,一个虽在眼前,却是极其的遥远。
会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忽而马夫拉了一个缰绳,楼清妍的身子倾斜,他立马伸出搂过她的腰肢,“且注意了一些,别磕着让娘亲去生生的心疼了。”
楼清妍微微的尴尬,僵硬在了他的怀里,两人似乎是第一次如此的亲近。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他局促不安,他便松了一分,她这才安静的坐在车榻上,喃声说着:“大概是路不太好走的原故吧。”
“嗯。”他表面淡淡的应声,却是自然的靠近了一分,生怕他伤着了。他就是如此,待了任何人都极其的好,护着她,疼着她,谁也给不了她一分的气受。
这让楼清妍时而感动得无话可说。若是时光倒转,她和他都没有遇见心中那个人,他们可否有缘在一起?可惜了,他原是不受宠的皇子,她是京中大将军嫡女,看似都是一对永远不可能有关系的人,现下却是硬生生的走到了一起。
……
苏晚坐在马车里,轻撩了帘看着大街小巷热闹的情景,一脸的淡然,完全的没有因为一些事儿,而受到影响。花怜月想得刚刚在宫中的情形,不对她佩服了万分。
她对主子的情义,她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马车到得工部,花怜月撩了车帘,扶过她下车,却在工部的大门口瞧着了一辆马车,“太子妃,似乎是千瑜姑娘的。”
“呵呵,她果然是迫不及待,既然如此,那我们又岂能坐以待毙。”苏晚轻睨一眼,眼底里浮起一抹阴冷,她的目的断不止只是她,而是想要这个南启。
花怜月轻颔首,想得前面查出来的资料,“太子妃,千瑜乃是东赢国大公主之女,为何会来到东赢,可能真如您所想那般的不简单。”
苏晚闻话,“大公主之女?身份如此的尊贵,只身一人来了南启。呵呵……好,本宫知晓了。”说罢,她径直迈步进了工部的正堂。
小厮瞧着是苏晚,立马进去通报,工部尚书常明昆立马出来接驾,半倾身,“常某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苏晚瞧着这殿堂中央跪的一大片人,轻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起身,随即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千瑜,一面拨弄着染了丹蔻的指甲,一面慢声说着:“这工部何时允了这平民女子进来?本宫为何不知晓?”
常明昆闻话,立马解释,“太子妃您说,惜才如金。这位千瑜姑娘乃是潇湘阁的头筹,且又满腹经纶,对于我们眼下的难题,又有解其之计,所以下官这才允了她进来。太子妃可否听听千瑜姑娘的方案之后,再行决定。”
苏晚就知晓,这千瑜定是利用了她在京中与达官贵人的一些关系,这才会和常明昆见着了面,而且她早就知晓常明昆等人是不想她上朝堂。如果这河堤由了千瑜解决,那便不是她的功劳,她又怎么可能上得了朝堂。
那般的想着,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轻蔑的笑意。她这一笑,引得全堂的惶恐,千瑜却在这里插了嘴,“莫不是太子妃怕千瑜抢了你的功劳,让你的目的达不到?”
苏晚的眼神倏地落到千瑜的声音,如针似箭,凌厉中带着尖锐,若是换了旁人早就惊恐万分,千瑜却是一脸的平静,随即款款施礼,“太子妃且先不要动怒,常大人和几位侍郎都看过千瑜的工程图,都认为可行,那么太子妃可是已经有了好的工程图,不如拿出来一切切磋切磋。”
苏晚未出声,身畔的步卓花怜月上前一步,慢声开口,“皇上已经允了太子妃所有的方案,并且御赐金印,这事由她全权作主,常大人为辅。若有异议,请各位大人去问皇上吧。”
顿时堂下窃窃私语,这摆明了苏晚在以权压人,不过对于他们的影响不大。常明昆闻话,看向千瑜姑娘,一脸的抱歉,“姑娘的方案虽好,无太子妃同意,本官不敢妄作决定。”
千瑜虽然早有料到苏晚会有解决之计,只是未料,她来了一个先斩后奏。在这里,她无权,确实斗不过她,不过她越是在意的,她越发的好奇。
一脸的坦然,不在意,“既然如此,那千瑜便告退。”
“等等,常大人不是说你早已有了极好的方案,且先拿来与本宫过目,若是可行,本宫自会叫人通知你,让你参与这次河堤建设项目。”她说的话微带了一些现代词汇,千瑜懂,在座的人半懂。
千瑜知道这是苏晚要准备给自己的污辱,并没有接纳的意思,只是淡然轻笑,“民女那等拙劣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