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外室的齐安闻言浑身一个哆嗦,急忙走进了室内,垂着头颅等待着君莫惜的吩咐。
“拟旨送往西盛桐城二殿下手中,将其妹妹汐若之事相告而知。”君莫惜的话语平淡无波,微微顿了顿又继续道:“如实相告。”
“奴才遵旨。”齐安心中狠狠一跳,将身子俯的更低了,躬身应是。
龙翔殿内一片灯火通明,君莫惜披着宽大的外袍站在殿外回廊之边,望着那漆黑的夜色微微失神,时间过的如此之快,不知不觉又要进入冬季,不知为何君莫惜突然觉得今年的寒冬来的如此之快。
“陛下,夜里风凉进屋歇息吧。”乌药迈着碎步走来站在君莫惜的身侧微微躬身说道。
“嗯。”君莫惜收回目光,神色平淡无波迈步进入室内,灯火照亮之下,君莫惜坐在外室案椟之边捧着奏折在观看批阅,乌药侧身站在一侧时不时为君莫惜添置热茶。
“你下去吧,孤王乏了。”君莫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皱眉对着乌药挥手说道,那绝美的面容之中带着淡淡的疲倦之色。
乌药眼中划过担忧心疼之色,却还是依君莫惜之言,躬身退下。
就在乌药离去不久,内室传来了轻微的响动之声,君莫惜微微皱眉望去,看到影一迈着大步从室内转到了室外,看到了君莫惜这才迈步过来。
“主子,在君汐若的宫殿之中发现了奇怪的东西。耙淮故锥宰啪莫惜说道?
君莫惜闻言身形微微一顿,脸色微变站起身来便要随影一前去查看,拿过一边的黑色斗篷,手微微一顿目光灼灼的看着影一说道:“说错了,是汐若。”
影一闻言身形一僵,这才明白君莫惜的意思,微微垂下头说道:“是,属下知错。”
她君汐若,以被摘去君氏之姓。
从此只有名,没有姓。
夜色深沉君莫惜终于再一次的踏进了这两年来都未曾踏入的落月殿,比起以往落月殿的美丽景色,如今的落月殿已经满是萧条之态,君汐若被判罪之后,这落月殿也被君莫惜下旨封了起来,看守的侍卫由尚紫亲自挑选。
“主子,影十三和尚紫大人在里面,还有一个南宫家的人。”影一带着君莫惜的脚步走入了汐若的主殿之中,里头散发着淡淡的阴寒之色。
君莫惜闻言微微点头,明白影一说的人是南宫家族的三公子,南宫玄奕。
“陛下。”君莫惜进到无奈,尚紫微微侧首看来,俯身行礼,南宫玄奕身穿一身黑袍,少了平日里的恣意之态,显得深沉了许久,正俯身看着桌上的一个罐子一样的东西,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有什么发现?”君莫惜微微点头,朝着南宫玄奕问道。
“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蛊。”南宫玄奕听到了君莫惜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直起身来看向君莫惜说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恐怕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必须尽快上报南宫家主。”
“连你也不认得这蛊虫?”君莫惜心中微微一跳,有些惊讶的说道,南宫家的嫡系子孙,传承南宫家族中的所有蛊术,用来延续南宫家的存在,这蛊虫竟然连南宫玄奕都不认得,可想而知恐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暂时不敢妄下定论,陛下您要知道南宫家嫡系一直受着最正规的教导,但是南宫家还有许多旁支,不乏有些心术不正之人,若是当真是用禁术秘法炼制蛊虫,恐怕这天下又将不安宁了。”南宫玄奕脸色凝重的说道。
“难道这秘法所在便是用血养蛊?”君莫惜眼眸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拧眉说道。
“若当真是如此那还算好的,怕就怕这血不是用来养蛊,而是用来养人。”南宫玄奕那漆黑的眼眸望向君莫惜,君莫惜闻言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宫玄奕。
“人……喝血?”尚紫微微咽了咽口水,冷然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惧之色,有些不安的皱眉看向南宫玄奕问道。
“以人血养蛊,少量是为了增加与蛊虫的亲密之度,像是将其当做宠物一般,这般养出来的蛊从大都温顺乖巧,听主人的话,我南宫家一直尊崇此法并未出现任何逾越之事,但是秘法记载的方法却并非如此。”
南宫玄奕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向众人说道:“此事本不能对外言传,但是这秘法出现在汉阳皇宫之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如此,我便大概的说上一说。”
“多谢。”君莫惜微微额首道谢,其实南宫玄奕并非一定要说,他这般做的举动只是不想日后当真出了什么事,会与汉阳为敌。
“不必。”南宫玄奕俯身回礼,淡淡的开口说道:“南宫家族秘法记载,养蛊之禁术便是以自身为器皿,将蛊虫寄生身躯之中,再以生血饮之持续喂养,人便不需食,饮血即可;但是也会有后遗症,那便是若是一日不饮血便会出现衰老白发之态。”
“如此霸道的禁术。”君莫惜心中微微一颤,看了看那放在南宫玄奕身边的罐子微微皱眉说道:“那你看得出这是什么秘法吗?”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也是相同的秘法,不同的是她不是用自身为器皿,而是将饮足血的蛊虫捣碎作食,此法可让人青春永驻,容颜不衰。”南宫玄奕顺着君莫惜的目光看向那罐子,微微抬手将其拿起说道:“这便是与鸡鸭之血捣碎蛊虫之物。”
“陛下还是不要看了。”尚紫微微抬手,制止住君莫惜想一看究竟的冲动,君莫惜心中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