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为复仇而来的君莫惜,突然觉得一个重担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如今,她君莫惜所做的任何都以汉阳天下为大,虽然君莫惜本来就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如今已经不一样了,目的一样,可是这其中的性质已然不同。
君莫惜苦笑一声,缓步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的摩擦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君莫惜再也没有被噩梦困扰,不知是这戒指有魔力,还是君莫惜知道在这黑夜之中,终于有人默默的保护着自己。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入了君莫惜的寝宫之内,一直熟睡的君莫惜这才睁开了眼眸,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再也没有了细密的汗水,君莫惜微微一愣坐起身来,看着那铺洒在地上金色的阳光,君莫惜一阵失神。
“殿下醒了?”殿外灵芝的声音响起,君莫惜微微一愣,恢复了以往的表情,迈步走下床嘴里说道:“进来伺候。”
“为何不叫醒本宫?”君莫惜坐在梳妆镜前,侧首问着灵芝。
“殿下恕罪,奴婢看近日殿下看奏折很是劳累,便想让殿下睡久一些。”灵芝微微俯身说道,那咬着嘴唇的模样倒是让君莫惜无奈的笑了。
“罢了,下不为例。”君莫惜转过头,微微失神的看着铜镜中的绝色女子,总觉得哪里少了些东西,微微一顿手,拿起桌上的眉笔细细描眉,画了许久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嘴角,一边在帮君莫惜挑选衣服的灵芝好奇的朝着铜镜内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君莫惜将那原本细弯的柳眉画的飞扬而起,那疏离的微笑,配上平静的黑眸,顿时就让灵芝怔愣在原地。
“殿下……真……”灵芝拧着眉毛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形容的词语,想说美,却又觉得很是不妥,君莫惜弯了弯嘴角,那流转的眼波带着不屑与狂傲,居然与平时那深不可测的样子大相庭径。
“如何?”君莫惜淡淡的出声问道。
“很……”灵芝无奈的垂首说道:“奴婢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了。”那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落入君莫惜的眼中,顿时让君莫惜弯起了眉眼,笑了笑不说话,看着镜中,眉梢飞扬狂傲的女子,倒是为这精致的容颜上添了一抹英气。
“据说皇姐今日将各位哥哥妹妹都邀入了宫中同用午膳,算作是小辈之间的小聚?”君莫惜细细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个玲珑金簪,随意的挑了几个为自己带上,白发上插着金簪,看着那样的璀璨耀眼。
“是,可是三殿下并未下帖请殿下。”灵芝说着,脸上有着难掩的愤怒之色,这不是明摆着要将殿下与之隔开吗,这等失礼的举动,三殿下做起来倒是那样的顺手,从前那般照顾殿下的三殿下,如今这样大让人讨厌。
“未曾邀请本宫,本宫就去不得?”君莫惜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她偏要去。
灵芝一副孩子的心性,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没有心机的样子,君莫惜微微皱眉,看了看灵芝不曾说话,任由灵芝为自己梳妆打扮,因父皇丧期未过,皇室之内服装全部素衣锦袍,不可着颜色鲜艳之服。
君莫惜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暗紫色的金边锦袍,微微摆了摆袖子坐在外室案椟之边,微微支着下巴说道:“乌药是否痊愈了?”
“乌药昨日已经在学着打理储君殿内的事宜。”灵芝微微俯了俯身说道。
“我倒是忘了……”君莫惜坐直了身子,对着灵芝说道:“去,将她唤来。”
君莫惜随手拿着一本今日新送来的奏折翻看着,直到下首传来参拜的声音,君莫惜这才抬起了眼帘,看着换上了一等宫女衣裳的乌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才像样子。”
“奴婢乌药,谢储君殿下大恩。”乌药贴面而拜,她自然是听说了,君莫惜因为收下了自己,被一众姐妹奚落,虽然没让君莫惜丢了脸面,受了委屈,但是这不顾姐妹嘲讽之态,依旧坚持留下自己,这等举动乌药怎能无动于衷?
在六殿下的宫内不过是做个打杂的丫头,一有什么做不好主子就是非打则骂,身边的宫女也只会在一边看热闹,又怎会有人为自己打抱不平,更何况君莫惜这救命之恩。
“如今,你可知道本宫那日在亭子里与你说的话是何意?”君莫惜看着那一脸感激的乌药,微微勾起了嘴角问道。
乌药紧紧的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君莫惜,用力的点点头说道:“奴婢知晓。”这一声知晓,让乌药落下了清泪。
六殿下说了你偷窃了你便是偷窃了。
就算你没有偷窃。
乌药她终于知晓了君莫惜那日所言之意,这就是尊卑,这就是身份,这就是她不知宫中深浅轻重,而遭人陷害,这是她活该。
乌药一直为那日之事愧疚与心,是她错怪了君莫惜也同那六殿下一样,这几日,她虽养伤在床,但是储君殿内的宫女们都待自己极好,那日的事情那些宫女们都细细道与自己听了,君莫惜言语之间为自己辩论的一言一语都不曾落下。
“殿下,奴婢有罪。”乌药咬着唇俯下了身子,那倔强模样让君莫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微微理了理袖子垂眸看着乌药说道:“你确实有罪。”
乌药颤了颤身子,一边的灵芝听君莫惜之言也是不忍的皱了皱眉头。
“既然有罪,那便好好留在本宫身边伺候,赎罪吧。”君莫惜后一言落下,乌药惊讶的抬起了头颅,那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