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醒了!”
“真是醒了,手指还动了。”
“快去把团长和医生叫来。”
屋内的人群骚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不到几秒的功夫,屋里屋外围满了人。
军医在士兵洪亮的呼喊中,背起药箱,像是赶往浴血的战场奔去一般。
团长也火急火燎丢下烟,张立明和周子云一个比一个快,就往小屋赶去。
满院子里也挤着士兵,团长见着,吼道:“都给我让我,你们这是给病人添堵,全都院子外呆着。”
走进屋内,人员已被驱散开来,只剩下医生和屋里的主人及躺在床上的秦木。
医生把了下脉搏,诊听下心跳,轻轻起身。掀开被子,裸着上身的躯体缠满绷带。
取出药水,将左臂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再重新换上药,同时检查了右肋的恢复情况,比想象的要好一点。
“怎么样,秦木伤情好点没?”周子云拉起起身的医生问道。
“秦木身体很好,年轻气盛,精力十足,身体比一般人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是活了下来,恢复得也很不错。前几日的危险期已过了,烧也退,剩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周子云笑着,拿出根烟情不自禁要抽起来。
“老周,你抽烟,别影响病人啊。”张立明提醒了一下。
索幸又把烟放回腰里,有点愧疚说道:“看我一高兴,把这事都忘了。”
模糊地听得四周尽是讲话的人声,还有不少熟悉的声音,头晕脑涨,身体上的虚弱和烧退去后的不清醒,秦木终于微睁开眼皮,第一看到的是屋梁。
他把头扭了过去,两名团长箭步迎上去问道:“秦木,你醒了,别乱动,你有伤在身。”
“快快快,李大婶,那鸡汤炖得怎样,呈上来给我们的大英雄喝碗热汤。”
李大婶扯着大嗓门,也蛮是欣喜跑到院内,一口锅里正在炖着鸡肉,她娴熟地捏块白布,端起鸡汤往屋里来。
“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秦木唇色已经略显淡红,气色也比送来时好了不少。
“呸、呸,什么狗。。屁话,你的命可比小鬼子硬多,你干掉了那个狙击手,大功一件,我们向军区嘉奖你了。”
“那我昏迷了多久?”
“就六天而已,好歹养好了伤,看来村民们送来的鸡还是管用,补好了你的身体。一天一只鸡,每天都喂你喝点鸡汤,不容易呀。”
秦木突然想起那天让严三先行撤退,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严三有安全回到团部吗?”
“那小子呀,就是他半路不放心你,骑马回去,正巧把你救了回来,也真是要感谢他。”
看下四周,不见严三的人影,秦木问起:“人跑哪去了?”
“他今天一早便外出,带领几个士兵去打野味,说是等你醒来,每天都能吃上补身体。”张立明指向院子外的小栅栏说道:“院子里的小栅栏,关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足足有十几只。”
正说着间,又一人从院子外走来,士兵见道敬礼示意。
“团长,我听说秦木已经醒来了,特来看下。”
眼神一扫,眼前这个人在秦木看来陌生不已,营长连长排长级别的人都见过,唯独面前的人他没有半点熟悉的印象,也不曾在哪里见过面。
周子云介绍起来:“秦木啊,这是军区特意派给我们的指导员,协助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男子打声招呼:“你好,我叫赵救国,北平大学毕业的,刚从军区调派过来,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秦木回以敬意:“赵指导员,原来是大学生,难得难得,很高兴能与你合作。您的名字也很独特--救国!”
赵指导员伸出白如面而纤细的手指,推了推一副挂着鼻梁上的眼镜,言行举止透露出满满的书生气息。
他用一种独有的话语节奏说道:“我的本名并非如此,只是现在国难当头,日军侵略多年,每个有良知的国人都应该为解放自由,抵抗侵略而奋斗。正所谓,匹夫兴亡,人人有责。我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所以我改名为救国,就是为了实现自己救国的抱负。”
屋外的士兵小声嘀咕着:“你看新来的指导员说话跟念书一样,什么自由,什么救国,什么抱负,我们都不整这些玩意,怪文绉绉的,我也没听懂什么。搞政治宣传什么的,我觉得行,打仗嘛,估计不好说。”
稍作咳咳两声,秦木没想到北平大学生还真有点墨水,一嘴的话讲个没完。
“赵指导员真的很有觉悟,能有如此的爱国之心,我们都应该像你学习。”
“不敢当,作为一个合格的八路军战士,要实现救国,首先要遵守部队的纪律。”
还没等赵指导员说完,周子云赶紧说道:“赵指导员,你看秦木伤情初醒,我们先不要打扰他,有事以后慢慢说,现在我们让他休息休息吧。”
赵指导员显然有话没有说完,被周子云拉扯着到屋外。
“团长,我话还没说完,秦木不是醒了嘛,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赵救国依然不依不挠。
周子云忙着替秦木说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北平大学生,说什么都有理,我说不过你,可你也不能死心眼,抓着理不放呀。”
“周团长,我可不是抓着理不放,是就事论事。”赵救国标志性地用食指顶下镜框,带着严肃地口气回应,“我们是八路,是部队是组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