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潇頌这个人人口中的“魔头”、“妖孽”、“妖精”……离开了丽春院,离开了江南城。
那一天,那个小小孩子,腰板直直的,没有一点仓皇与狼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人人说她绝情。
那一天,一个坚毅的女人,孑然而立,没有丝毫的挽留,看着潇頌的离开,人人道她冷血。
那一天,一群含泪的女人们,相互扶持,不舍地眼神粘在了潇頌的背影上,难舍难分,人人为之津津乐道。
那一天,一个淹没在人群之中的小小身影,留恋不舍,撕心裂肺,却一言不发,无人知其痛苦。
那一天,明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一天,人人欢庆小妖孽的离开,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地为之感到开心。
…………
墨柒走在潇頌的身后,低头看着倔强的潇頌,哭笑不得。
“想哭就哭呗。”墨柒尽量平淡地说道。
潇頌可是恨极了墨柒,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要知道,潇頌可是从来都不允许自己有仇家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到十年以后,做一报仇不嫌晚的君子,所以啊,只要是有仇,她立刻就要报。
“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以后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墨柒见潇頌不说话,无奈地说道。
“呵呵。”潇頌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懒得搭理这个惺惺作态的男人。
她啊,现在所有的小心思,都放在究竟要怎么整治这个男人身上了。
这不,刚刚走了不久,潇頌就扁着嘴巴不动了。
“怎么了?”
墨柒很紧张潇頌,潇頌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叫墨柒留意不已。
潇頌眼睛骨碌一转,第一招,花得你心痛、肺痛、肾痛、直肠痛、菊花痛!
“我饿了,我要吃饭!”
潇頌指着不远处的靳官楼,坚定地说道。
要知道,在江南城这个原本消费水平就极高的地方,靳官楼可是人均消费最高的酒楼了。
墨柒一笑,打开这扇,十分不在乎地说道,“好,就听你的。”
潇頌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大脚一迈,进了靳官楼。
“哎呦,这不是丽春院的潇頌么,你怎么出来了?”
店小二是个眼尖的,潇頌这个江南城的大红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潇頌也不理人,傲慢地问道:“有没有雅间,有没有上座?”
尽管靳官楼已经是酒楼之中的vip了,潇頌依旧要享受vip之中vip待遇,这样一来,才能花钱如流水,做到肉痛的效果嘛。
“有有有,”店小二早就耳闻了潇頌的气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于是就点头哈腰地领着潇頌上了三楼的雅间,“潇頌小姐,里面请。”
瓷娃娃一样的潇頌,偏偏就挂着一幅大人的脸孔,再加上那径直的脸孔,还真是叫人百看不厌。
“请问二位要吃点什么?”
潇頌和墨柒落了座,店小二十分周到的问道。
墨柒将扇子合上,指了指潇頌,店小二会意,“潇頌小姐,您要吃些什么?”
小二说着,心里就不禁感慨:看来潇頌这个爹,还真是够意思啊。
“什么贵吃什么。”
潇頌也不行乎,既然墨柒主动放弃了选择权,那她就恭敬不如聪明了。
“这……”店小二偷偷地看了一眼墨柒,要知道,靳官楼里面最贵的,一道菜就能吃掉平常人家一年的口粮钱了。
墨柒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匀了。
店小二和墨柒之间的小动作,潇頌也并不是没有看到,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人之常情嘛,她又不是花钱的人,人家自然要请示一下大钱包究竟花不花得起这个钱了。
要是万一东西都点了,没钱结账,岂不尴尬。
“好嘞,请好吧您嘞~”
这个世界上啊,最难的就是随便;最简单的就是捡着贵的点。
既然话都说了,那自然是什么贵上什么了。
一炷香的功夫,各样的美食就摆满了一大桌子。
什么鲍鱼熊掌、鱼翅鹿茸……
潇頌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免打了一个饱嗝。
这靳官楼也实在是太任性了吧,说是点贵的,究竟用不用这么实在啊。
他们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这些东西,估计就是一道菜要加一百两也赚不了多少钱吧?真是一点经营里面都没有。
潇頌拿起筷子,也不等人,嘴里嘟囔着:“真是业界良心。”就吃了起来。
墨柒满怀笑意地看着潇頌,“潇儿何出此言呢?”
经过几天的相处,墨柒就发现,她这个女儿,可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不仅身份特别,就连说话办事,都极其的标新立异,叫他好奇不已。
“不懂别瞎问,人家吃饭呢。”
潇頌傲娇起来,还真是叫人头疼。
墨柒无奈地一笑,“好的,毕竟是大家闺秀,食不语,很好。”
潇頌不禁停了筷子,十分郑重其事地对墨柒说道:“第一,我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吃饭和说话虽然都是用嘴,可是绝对两不耽误;第二,食不语,只是针对你,不和你语,也就是不和你说话,说白了就是懒得搭理你,不仅仅吃饭的时候懒得搭理你,走路也是,喝水也是,总是就是不搭理你而已。”
“哦?”